姜氏气道:“你说什么胡话?你没听见刚才她说约了莫芷?诊脉什么时候都能诊,但她们已经约好,便不能失约。”
沈知煦点头:“母亲说得极是,看来是我不懂礼数了。”
她又看向沈常铮:“父亲,你可得好好关心关心妹妹,莫要让妹妹讳疾忌医。”
沈常铮闷声答应。
他哪里看不出沈容卿的异样,也知道她根本没有约沈莫芷,不过是想法子躲避陆元启诊脉。
但沈常铮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请个平安脉,为何她会如此抗拒?
他疑心渐起,嘟囔道:“过后我再去请人来为她好好看看……”
姜氏与他离得近,听见他的话后心中直打鼓。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沈容卿有孕的事说不定哪日就得露馅。
但好在今日已经糊弄过去,她低声道:“过后我也会给容卿请大夫的……”
沈常铮不欲继续争执,便问陆元启:“陆太医,我与知煦可有什么毛病?”
“二位身体都很好,连滋补的汤药都不用多服,无事的话我便先回去了。”
“好,多谢陆太医,我送送你。”
沈常铮赶紧招呼管家拿来一袋银子塞进陆元启手中,好好把人送了出去。
他们走后,房中只剩姜氏与沈知煦。
姜氏慢慢坐下,抬起眼皮懒懒地看了沈知煦一眼:“我累了,怕是不能好好招待你。”
沈知煦看向旁边桌上陆元启留下来的药方。
“母亲如今有孕在身,自然要好好休息,我今日是来祝贺母亲,并不用母亲招待。”
“刚刚陆太医为母亲开了养胎的方子,不如我去帮母亲熬药,也能尽尽孝心。”
“不……”姜氏正要拒绝,忽然想到什么。
沈知煦一定想在汤药里动手,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如今最怕她能生下儿子的人恐怕就是沈知煦。
姜氏自然不会让沈知煦有机会在汤药里下手,可她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若能抓到她在安胎药里下毒的证据,那姜氏便能在沈常铮面前狠狠告沈知煦一笔。
于是姜氏道:“你有心了,陆太医刚开的新方子,我院中的婢女怕是都看不懂,麻烦你帮忙了。”
“母亲见外,我们之间不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沈知煦轻快地走去桌边拿起药方:“那我先去给母亲熬药。”
说罢她便走出房中,朝姜氏院里的小厨房走去。
姜氏赶紧叫来刘嬷嬷:“你快去小厨房看着沈知煦,她一定会在汤药里下毒,你盯好她的举动!”
“是!”
沈知煦刚迈进小厨房的门,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刘嬷嬷,你从庄子上回来了?看着憔悴不少呢。”
刘嬷嬷老脸顿时一黑。
当初她就是被沈知煦所害才被赶去庄子,在那里受了几个月的罪,她日日都在心里诅咒沈知煦。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她心里还存着气。
不管如何她都得抓到沈知煦下毒的证据,让她坐实谋害继母的罪名!
刘嬷嬷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知煦,生怕一个眨眼就不小心把她的“罪证”漏下。
可沈知煦一直没什么动作,在像模像样地准备熬药。
她把药材一味味放进小锅中,忽然对着刘嬷嬷道:“陆太医方子上写的这几味药材府中没有,麻烦你去药铺里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