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卡尔后，陈俞和布里松市长，朱莉娅三人回到了办公室。而菲尼克斯早不知什么时候就让自己消失了。

布里松市长坐在了桌前，看着放在桌上的免责合同。朱莉娅像先前一样坐在沙发里，静候签约结束。

“陈博士，你们考虑真是太周到了。而你，一定是一个非常心细柔软的人。”

突然被布里松市长如此褒奖，陈俞顿时感到脸颊微烫，内心涌起一股混合了五味杂陈的热流。

“市长，你的判断没错。”朱莉娅插进话来，用温和悦耳的嗓音说，“陈博士确实是一个心细柔软的人，你把卡尔交给他绝对是正确的。”

陈俞看了朱莉娅一眼，微笑的对市长说道：“能得到您的认可，我很荣幸。我会尽我所能，把事情做到最好。”

布里松市长点了点头，又低头看着桌上的合同。“我想我没有任何异议了，也没有任何担忧的。”

陈俞笑而不言。

布里松市长拿起了笔，不再犹豫，利落地将合同翻到最后一页，在下方签下了名字。

“陈博士，从现在起，卡尔就拜托你了。”市长说着，将合同递了过去。

陈俞接过合同，说道：“市长先生您放心，卡尔在这里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等我们经过伦理委员会的审批后，就会立即开始。”

“审批过程大概需要多久？”

“具体时间会因情况而异，从数周到数月不等。”

布里松市长想了一会，问：“几个月，是不是太久了？”

“你当然可以把它接回去，等审批结果下来后再送过来。”陈俞说，“但是我建议你还是把它留在这里。考虑到它的年龄，适应新环境的能力远不如年轻的犬只，反复的移送，可能会造成意外，这对以后的工作不利。”

市长缓颊笑地说：“既然陈博士您这么说，那一定就是最好的安排。”

陈俞也笑了，将两只手臂搁在了桌面上。“市长先生，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这个实验是基于长生项目的附属实验，再加上您亲笔签的合同，不出意外会很快审批下来。最后，把卡尔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向伦理委员会的委员们进一步证明，实验的初衷是美好的，实验的过程也将基于对生命的尊重和敬畏，而实验的结果必将利于人类的利益和尊严。”

市长脸上泛起了红光，眼里也闪现了光芒，好像他看到了那个未来——卡尔的衰老虽然不可逆转，但它带着英雄迟暮的宝马未老，迈着缓慢而稳健的步伐坚定地走来。他张开双臂，蹲下身来，将它拥入心怀。

“那我就不打扰陈博士你了。”市长满面红光地说。他边说边起身，将一只手掠过桌面，伸了过去。

陈俞连忙起身，握出了市长的手，微笑地说：“市长您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