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不远有一处村落，村落里有一户人家，屋顶冒出缕缕青烟。

一位妇女坐在灶台前，时不时添些柴火，青烟缪缪。

灶上放着锅炉出咕噜声，热气从从缝隙里逃出，推起炉盖叮当作响。

旁边的客房内，一少男少女共处一室。

李明哲躺靠在枕头上，面色憔悴没有精神气。

陈悦然静坐在床边，双手自然垂落与两边，目光涣散看着屋里陈设，这看看那看看。

这样的气氛多少有点不对劲。

李明哲坐起身，用手做出小人模样，食指和中指一左一右，向床边走去。

走到陈悦然手旁，以同样的姿势伸开，用小拇指搬开一条缝，再勾起她的小拇指。

陈悦然察觉到异样，低头看去。

李明哲摆动着手指道“在想什么呢，说出来我帮你一块想，虽然我没有脑子”。

陈悦然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酒窝，一瞬间又压了回来。

李明哲见不起作用，心想“真是见鬼了，这是被那个老妖婆给蛊惑了”。

伸手拉住陈悦然得手，朝自己头摸去“我有点难受，头晕眼花，你帮我看看”。

陈悦然扭过头，一张贱兮兮的脸，出现在眼前，眼神里透露着要关心、要抱抱的神情，再加上本来憔悴的肤色。

“你确实是有病，不然为什么一直躺着”

李明哲又将手放在了胸口道“你摸我的心，跳的好快，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了，难道是最后的心动”

陈悦然烦躁的收回手“不要烦我了，其实今天来是有事跟你说”

李明哲如释重负露出微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让我猜猜”

“嗯，前天是你12岁生日，昨天你没有来找我，想必是被什么当误，看你今天神情，是不是把生日礼物给弄丢了”

陈悦然摇摇头“不是，我娘说他们在我小的时候给我定了娃娃亲，现在你长大了，要去相认了，所以今天起来跟你告别的”

目光看向门外，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滑落。

“啊，不是，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李明哲疑惑的问。

“我也是昨天……前天去集市上碰到人家了，才知道”

李明哲呆坐着，有很多疑问想要知道，但不知如何开口。

一瞬间，两人以最近的距离，却犹如相隔甚远，都沉默着。

被屋外一声马叫打破。

“时候不早了，要出发了，你好好修养，有缘再见”起身朝门外走去。

不曾回头，泪水不争气的滑落，脚步略快，害怕一会腿软，坐倒在地。

走出院落，在角落里停下，才慌忙擦拭眼泪。

李明哲想要伸手拉住，却又显得不合适，内心纠结“她做不了决定，我何德何能拉住她，挡住他的去路”。

渐渐走远看不到身影，也没有说出“再见”的话。

直到听见马蹄的哒哒声，木轮的滚动声才慌忙起身，左脚穿右行右脚穿左鞋，扶着墙走到门口。

望向天边，一辆马车在蜿蜒小路行驶，渐行渐远。

呆呆的看着“或许这也是她的选择”，回想起以前说过的胡话。

“我要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

“这个是你说的，有危险我马上跑远，你加油我给你打气”

“你怎么可以这样，都不等我”李明哲追着陈悦然，一路欢声笑语。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

他娘端着碗走出厨房，看着发愣的李明哲“傻站这里干什么，去躺着好好休息”。

“天天呆在屋里，出来透透气”李明哲边说边接过碗。

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汤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抬起头朝娘笑着问“这药怎么这么苦”

“药能不苦嘛，傻孩子”

又抱起碗埋头苦干。

“烫，慢慢喝”

喝完打了一个饱嗝。

他娘笑着挥手，驱散发出的味道，顺手拿过碗朝厨房走去。

确实如此，本该如此，药怎么会是甜的。

看着天空，时不时飞过几只小鸟，感叹“自己要是有一对翅膀，也要翱翔于天际”

表情不受控制般，望天傻笑。

他娘收拾完走出厨房，便看见靠在门口的李明哲，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跟你说的，一点话也不听”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