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但剩下的每一场,都是决定谁留下来谁离开的场次。
所以,注定十分激烈。
一个人跳了上来。
霍亮已经是第二次与奚溯对打了。
先前一次,奚溯便是艰难战胜他,而后被后面一人轻松击败。
这一次,他休息了更长时间,观察了奚溯更久,而奚溯,中间又上去了一次。
两人都是两败四胜。
这一场,对于任何一人来说,都是决胜局。
“奚兄,又见面了,请!”
“请!”
奚溯举起长枪,有些无奈,这个人,并不好对付。
棍对枪,长对长。
劈戳剃滚,抡撩扫拨,一身两梢,似疾风骤雨,密而不疏。
扎刺缠圈,拦拿点穿,木杆铁头,有虚实奇正,进锐退速。
奚溯的体力远比对方差,他可是刚刚打过一场,于是场上,试着急攻一下未能取胜,奚溯便收回了长枪,主动防御了起来。
也怪他,奚有木枪法十式虽是练了招式,但其中意味,却尚未参透,只能说得了形,而不得其神。
但此刻,他仍是需要用到奚有木枪法十式中的一式。
“洞天如意。”
奚溯长枪回缩,双手持枪,不时左右手互换,在周身挥舞起来,枪影连贯像是一个圆球,阻挡着木棍的攻击。
正所谓:“舞枪如洞天,大小随心意。”
这一式“洞天如意”,是奚有木枪法十式中的最稳一式,尤擅防守。
这也是奚溯练习的最熟练的一式。
“洞天如意”之下,木棍一时难以攻入,趁此机会,奚溯调整呼吸。
在他不知不觉中,体内的不染真气加速运转,虽不能增幅攻击,却滋润着他的身体,缓解着疲劳,减慢疲惫的速度。
这就是真气,这就是内功。
久攻不下,霍亮一时有些心急,明明怎么看,奚溯都快不行了的样子,为什么还能撑那么久?
见他回棍,奚溯也停止了舞枪,双手持枪,背在身后,枪尖对准霍亮,守枪中正。
“奚兄,你这,怎么这么耐打?”
霍亮有些哭笑不得。
“嘿嘿~”奚溯笑而不语。
“奚兄,最后一招了,一招定胜负吧。”霍亮抖了抖棍子,他没多少力气了,就看这最后一招,能否建功了。
那是他从一本残谱里得来的一式棍法。
而且他看奚溯那防御的枪法,显然不是短时间能够突破的。
他这话一出,却是将奚溯给逼到了墙角,若是任凭奚溯这般使着“洞天如意”,以守待攻,那最后胜利肯定是奚溯,但若是一招定胜负,则霍亮还有一线胜机。
“好,霍兄,请!”
奚溯也备好了架势。
你有一招又何妨,我也有一招,请君见教!
“此结使不从智生,从狂惑生,迷于中道,未了佛性,都云愚痴,谁解其味?”霍亮语速渐快,从微不可察到最后三声,震耳欲聋:“看我一式,说痴棍!”
当头棒喝。
“去六根,纳清净。”奚溯心中默念,手中长枪却是极快。
“六根清净”,本就是奚有木枪法十式中,最快的一招。
于是三棍未落,一枪已至。
枪尖点在霍亮咽喉前,铁头冰冷刺激霍亮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棍已高举,却再无法落下。
“你输了。”奚溯稳着长枪道。
“我输了。”霍亮放下棍认输。
蹒跚着下了擂台,他的十五岁,没有良家子了,再也没有良家子了。
擂台上,奚溯靠着长枪,这一招,太快,他也有些力竭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但没有人再上去。
奚溯已经过关了。
即便只是评级“丁”,但这第二关,他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