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难怔怔地站在舞台上,似有所思地望着少女的尸体。
他好像看到了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几分钟后,他转身离开,绕过幕布,走进了后台。
后台堆放着很多杂物,积满了灰尘。借着从舞台上透来的几丝灯光,莫无难看见地面上灰尘里一行足迹蜿蜒而去。
他低下头,仔细观察了下那几串脚印。有两双不同运动鞋和一双高跟鞋,应该是两男一女三个人。
莫无难轻叹了口气,为自己的发现感到疑惑。
除了那对面具男女外,还有个从未露面的人和他们同行,而所有人都对他一无所知。
他抖了抖肩膀,压下心里头那点惧怕,踩着其中一行脚印,跟着往前走前。
越是向前,灯光越是暗淡。到了最后,他几乎是靠本能摸黑向前走。不过幸好,在完全陷入黑暗前,莫无难摸到了一扇铁门。
他只用力一推,铁门纹丝不动。他又摸了半天,才找到绣迹斑斑的锁。好不容易将其扳开,听见“吱呀”一声,黄昏的光芒便溢入了暗室,照得他的眼睛有些模糊。
揉了揉眼睛,他定睛一看,这里好像是个废弃的游乐园。有失修的过山车穿过树林,压塌了破败的售票亭;鲜红的残阳透过铁丝围墙,照耀着封门不开的鬼屋。鬼屋前一条积满秋叶的石板路蜿蜒曲折,通向野草丛生的小广场。
小广场上,站着一个女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正百无聊赖地抽着烟。一看见莫无难推开铁门,她就兴奋地踩灭烟头,一脸兴奋地朝他走来。
莫无难咽了下口水,一把抓住铁门把手就准备关门逃跑。可无论他怎么使劲,刚才推开的那扇铁门就是不动弹。
他神色一变,立刻放手准备逃跑,可不知怎么回事,连他的手也松不开了。
忽然,他听见那女人喊了一声:“怎么啦?”
莫无难没有回答,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
他还没挣扎几次,那人就走到了他眼前。她双手插兜,笑道:“出来啦?”
莫无难不由得转头看去。那女人长得很年轻,面容清秀,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她梳着高马尾,穿了身棕色的风衣,身材高挑,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莫无难。
然而,此刻吸引了莫无难视线的并非那个女人,而是她脖子上的项链。
那玩意儿与自己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莫无难不由得眯起眼睛,他清楚地记得,那七个房间中,只有自己打破镜子逃向了这边。
那个女人看了他一眼,笑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项链,仍然是一幅笑眯眯的样子:“看到这玩意儿,应该就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莫无难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就走过来的呗。”女人一脸无所谓地指了指远处的广场。“那边有条小路,门一推就开了。”
“哦,可以放开我了么?”莫无难冷淡地说道。“我看到死者留下的迅息了。”
“嗯?”女人眼带笑意地望着他,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这么告诉我了?”
“反正我打不过你。”他无奈地耸耸肩。“况且,你只要进去看看就会发现,那人临死前去撞的是我的玻璃。”
话音未落,莫无难就看到女人直直地盯着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离他更近了。
他额头渗出一丝冷汗,却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告诉你,那迅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管你想干什么,都得先掂量掂量。”
女人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盯着莫无难,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莫无难愣了一下:“就打破窗户出来的呗。”
闻言,女人一摊手:“诶,那么问题来了,里面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有一具尸体,还有一堆破碎的玻璃。”
她稍微顿了下,声音大了点:“你怎么证明有迅息存在?”
莫无难额头的冷汗更多了,但他依旧用平淡的语调回答:“我赌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