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那些禽兽,居然连无缚鸡之力的妇孺都不放过,一夜之间村子便无一活口。”
“最可笑的是,占据着仙宝,害死全村人的我,竟是得益于仙草活了下来。”
明月高吊,万物皆被渲成银色,风穿树隙,沙沙作响。
少女满眼同情,这个在她面前呆若木鸡的小师弟,竟还有此番往事。
少年继续讲述,少女静静聆听,她什么也没说,她什么都不用说。
……
清早,小雨淅沥,点点水滴落于竹枝,翠绿被浸润,更显娇嫩。
萧墨在竹苑翻出纸笔,提笔书写。
半个时辰过后,他放下笔,细致地将其收到衣中。
此时,伍德突然闯入,他手提古剑,跪倒在地,“大哥!我与你同去!”
闻声,萧墨赶忙走出,只见伍德跪在地上,任凭冷雨吹打。他严肃的看着伍德,脚步放缓。
“同去?去哪儿?”
“大哥去哪,我便去哪!”
“好。”萧墨答应下来,他并不是想和他一起,但他深知,眼前之人一旦下定决心,便难以劝阻,他也不在意为何伍德知道自己要走,无非就是被听见了。
见萧墨答应,伍德起身,鞠躬告辞。
……
清虚阁。
“徐老,您确定要走?”
老者撇了一眼窗外,“他们已经来了。”
“此子是我带回,我是定要负责的,不能拖累了观内。”
“这…”王寻无言以对。
哐当,门被打开。
“说的对!岂能因你一人让整个清虚观担风险?”走来之人是剑主。
“要走就快走,趁早把麻烦带走。”她言语犀利,老者放下手中的书册,双手合十,默默走向门外。
擦肩之际,他小声开口:“抱歉,阿容。”
老者停顿了下,但是剑主并未回应,便离去了。
她沉着脸,没有回头。
……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萧墨没有什么行李,他拿上经书,简单地收拾了下。但在走之前,他还有事要办。
剑道场。
萧墨脚踩“巽”字卦,一条青藤从石砖缝中钻出,他从衣里掏出一张纸,小心翼翼地别在木藤上。
安置好信纸,他漫步走至树下,这棵树他叫不出名字,却无比熟悉。
他与师姐在此初识,往后的百来个夜晚,每一次嬉戏,每一个玩笑,每一回交谈,他都记忆犹新。
回到竹苑,伍德已经在等候了,身上背着一小包包袱。
萧墨本想与师父告别,可师父并不在苑内,他没有刻意去寻,想来也是有什么要事,便与伍德一同出发了。
半路,他再次回首遥望清虚观,这里的日子虽平淡,但也美好,初来之时,他只是迫不得已留下,在老者的教导下稳固道心,但时光却是一视同仁,依旧在他心中余下了不舍。
深鞠一躬,任凭泪珠在脸上滚动,他轻轻招手,带着伍德离开。
“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