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魂刚刚脱体，懵懵懂懂的。

粉色毛衣。

牛仔裤。

头发披肩，像是秦锋在京都见到的姑娘们。

但县里，从未有过这样穿着的人，衣服也没有这种款式。

就那样站在那，飘飘忽忽的。

像水草，随波飘荡，飘在地面上。

旁边，周震周副所长还在问着群众，村里已经三分之一的人在这了，他们七嘴八舌的，好像谁少说了点什么就是本事小了，会被人看不起似的。

“他家姑娘啊小学毕业就去中专了。”

“不对，是夜校！”

“夜校没上多久好像就去广州了，月月给家汇钱，有本事着呢。”

“啥本事，切，也不知道钱哪来的，我估摸是皮肉生意。”

“你说这个小慧是干那个的？”一个看热闹的人，问着刚才那个法令纹明显，口出恶言的妇女说道。

周震皱皱眉，看了那个妇女一眼：“你有证据？行，一会和我们回去啊，做个笔录。”

“哎哎哎！我可不知道啊，和我没关系啊，我猜的，真是猜的。”这女的闪的飞快，挤开围在院子门口的人，甩飞俩短腿，非跑非走的离开了，不用等到天黑，村里剩下三分之二的人估计就全都会知道，被烧死的小慧是干那种买卖的。

周震提高了声音，对着这些人说道：“有确实消息的，告诉我，传闻也行，但别胡说，胡说是要负责任的！”

瞬间。

围着的人就安静了一半。

周震在记录本上撤掉一页，重新看向围观群众。

“这样，我先问，你们知道的告诉我，然后再补充好吧，他们家，有个闺女，叫什么？”

“王文慧，19岁。”

“家里几口人？”

“三口，加那个小慧是四个。”另一人补充道：“除了爹娘，还有个弟弟。”

“他们在哪，有谁知道吗？”

“这呢这呢。”说着有人往旁边一指，一个40多岁的妇女，站在旁边，嗑着瓜子。

周震问道：“你是王文慧的娘？她爹，弟弟都在哪？”

“弟弟啊，上学去了，孩他爹在山里施工队修房子呢，暂时回不来。”说着这妇女又往嘴里放了粒瓜子。

“再问你一遍，你是王文慧的娘吗？”

“是啊”

“亲娘？还是后娘？”

“亲娘。”

周震，无言，抬手在本上记录着，一句写完，抬头再问：“最近王文慧和谁联系的多。”

“他男朋友，但是我不认识，好像是个省城的人，对，挺有钱，还给她买了个手机。”

“这两天王文慧接触过什么人吗？”

“不知道啊，我刚回来，我早上去隔壁村吃席去了，才回来，才知道这事，还是村主任给我打了电话才知道的。”说着从裤子里掏出一款崭新新的手机。

手机在这个村里，恐怕有着特殊的含义，过年过节，村里一些下海赚到钱的人衣锦还乡的时候，手机和小汽车，中华烟就会一同出现在乡亲们的视野里，那大声的“喂...喂。。”并移动位置寻找信号的身影，在乡亲们看来，那就是有本事的人，现在，王文慧他娘就挺有本事的。

周震转身就走，风都带起来了。

深呼两口气，周震走到另一边随便找人问道：“你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