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郎中疑惑地倒吸了一口气,以防自己判断错误,再次剜了一块仔细检查辨别,最后才轻声开口。
“不知,殿下帐中可还有用于治疗伤口的药膏?”
岑漪目光一沉,立刻抬手,叫人取来定远将军昨日送来,涂抹后背的药膏。
又是一阵仔细的检查。
谁知郎中脸色是愈发难看,最后竟然双膝触地,声音都有些颤抖。
“殿下,这两个药膏中,都被人掺入了微量的毒素!”
此言一出,帐内的两人都神情一变,就听郎中接着道。
“这两盒药膏,皆是采集天地精华,精心炼制而成,对刀伤箭创有立竿见影之效,实乃军中至宝。
可不知被何人掺入了毒素,这毒素虽不致命,却能日积月累,逐渐侵蚀体魄,待到发觉之时,往往已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
尤其是副将腹中尚有未出世的孩子,恐怕就是受着毒素的影响,才有了滑胎之兆,若是受到波及,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砚安心中大惊,下意识抓住岑漪的衣袖。
他身上的伤口现在还涂抹着那膏药,此刻砚安只想立刻清洗下去。
砚安咬咬唇,见岑漪虽然面色愠怒却暂时压抑,疑惑了片刻就反应过来。
他身上擦的这盒膏药,是妻主帐中的,而妻主涂抹伤口的膏药,是定远将军所送。
若只是从表面上看,便是妻主不想要这个孩子,定远将军想要妻主的性命。
可军中刚捉拿了一批文宣的奸细,此事就如此恰巧地发生……
砚安一瞬间想了很多,却没有头绪。
“你下去,带着军中所有的郎中,将治疗伤患以及各个将士帐中的药膏都一一检查,凡是有问题的,就立刻扣下,同时检查是否有可疑的东西,你是郎中,想必比本殿要懂得多。”
岑漪做出判断后,迅速从腰上解下一块身份令牌,丢给郎中。
“这块令牌可以驱使本殿手下一批精锐士兵,你且去吧。”
郎中神色郑重,接过令牌,快步退下。
“妻主,我去将身上的药膏洗掉。”
砚安站起身,叫了在帐外守着的仆侍,简单清洗过后,再次回到岑漪身边。
见其眉头紧锁,不禁担忧开口。
“妻主……对这件事可是没有头绪?”
岑漪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瞧着砚安乖巧的样子,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牵过砚安的手,仔仔细细瞧了他手臂脖颈的擦伤。
“伤口比那些日子好多了……”
岑漪话题一转。
“我是在想,军中事情杂乱,要不要在肃城择一个宅子,将你送进去住。”
砚安闻言拨浪鼓一样摇头。
“我不想!”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有些讷讷的,眼眸低垂,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砚安抓住岑漪的手掌委屈开口。
“我刚回到妻主身边,还是我在军营给妻主添麻烦了?我会好好呆在帐篷里的…这几天,我都没有靠近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