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怎么知道的,费奥多尔看着尼古莱的眼神都不对了。
条野采菊嫌弃:“行,人我现在带走,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也该放行了吧,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待在离你这么近的地方。”
虽然条野采菊目不能视,可坂口安吾就是能察觉到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的双手上。
拍了拍裤腿的褶皱,坂口安吾气定神闲:“不劳你多费心。”
想起刚才触碰到布莱姆看见的那一些剪影,他笑得微妙:“说不定我们很快还能再见面呢。”
不知道揣测到了什么,条野采菊的脸瞬间拉下来。
“末广君,走了……不、要、再、给那个吸血鬼换歌了!”
……
西格玛倚在窗边,在阳光照射不到的一角俯视着将要离开天际赌场的人们。
军警的押送队伍、盟友、弟弟的那个侦探小朋友一家……
提前联络的盟友助力来晚了,但似乎赶上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回忆起这次继承式后的一幕幕场景,西格玛攥紧的拳头狠狠捶在窗台上,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滑落。
劳伦斯走进来就看见触目惊心的红色,他默不作声,只是快速得找出医疗箱向西格玛走去。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作为哥哥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弟弟。从小到大,似乎我想保护的都会离我而去。”西格玛的声音在发抖。
劳伦斯算是看着西格玛长大的,知道他的很多事情,自然明白他在意的是什么:“不要担心,西格玛先生,静流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平安归来吗?就凭那一本连自己的真假都分不清的破书,祂一现身我就看出祂不过是真籍的一页而已!”
西格玛的质问饱含多年压抑的痛楚,却揭开了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
“自从父亲在无色之王那里得知关于我的预言,母亲和我就被他疏离冷落,‘虚假世界的证明’,呵呵,真是讽刺啊。好好的一个人活着,居然就成了一个不详的物件。”
“我还想着这个证明有什么意义,原来是这么个使用方法。”
“母亲早已离世,你说父亲死前会想起她吗?”西格玛颓丧地低语,随后直接否定,“肯定不可能,他最爱权力,最爱他自己。”
“一切妨碍他的都会被他铲除驱逐——难怪我也是这样的人,因为身上流着他的血啊。”
劳伦斯目露不忍:“西格玛先生……”
西格玛已沉浸入自己的思考:“我早该想到的,静流当初经历的那次十年后火箭炮,他说我和他是在沙漠中分离的,那就是我的终结点。证明已经使用,而废弃物的结局就是销毁!”
“这个硬凑起来的世界,属于书的那一角在祂离去时估计就开始崩塌,以七三、德累斯顿石板和其他神秘力量作为支撑,应该不会波及过大。”
“杜昂有你和瑞德、琼斯在,我很放心。”西格玛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恢复镇定,“伤口我自己会处理,你先出去吧。”
劳伦斯难得想要违背西格玛的命令,却被他拒绝:“我不会出事的,至少也要等到静流回来不是吗?如果他平安回来却因为没有看见我而伤心,我绝不会原谅自己。”
再三踌躇,劳伦斯还是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室内恢复安静后,西格玛突然开口:“你应该听见了,静流暂时缺位,就像书所说,天际赌场就由你替他保管,直到他归来……不要辜负他对你的信任。”
满心不安的西格玛像是在交代自己的后事,被无常的命运戏弄多次的他对接下来的重逢几乎不抱希望。
而桌角的隐蔽处,闪过一点机械运行的冷光,似在回应。
……
天际赌场的天空依旧湛蓝,风却无法再次吹拂那个漂亮孩子的黑发。
“静流,静流,”西格玛的语气里有几分哽咽,最后泣不成声,“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在陌生的时空流浪……”
他捂着脸,鲜血和泪水混合,最后砸落在地毯上,洇成思念与悔恨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