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小公牛躺在地上直喘粗气,这种情况的牛比较好打针,因为不会太挣扎。
杜明龙用手在牛脖颈上摸索了一番,很快就找准位置,扎针,推药,将药液缓缓注射进牛的肌肉中。
廖老板就在一旁看着,难怪杜明龙敢买病牛,原来扎针这么熟练。
别看杜明龙也就二十多岁,可是这给牛打针的手法,比廖老板之前见过的不少兽医都熟练。
可杜明龙毕竟只有一个人,饶是他再熟练,这七头牛,还是费了他不少时间。
他打针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每头牛不到几分钟就好了,慢的是兑药水时,等硫酸链霉素溶解的时间。
廖老板见杜明龙那么熟练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老手。
杜明龙甚至都不用剪毛,廖老板之前见过兽医给牛打针,要先剪毛,然后还要上手摸索一番,才能知道具体的位置。
可是这杜明龙呢?他拿着针筒就上,找准位置之后,直接扎下去,甚至都没有消毒。
好吧,是有用酒精棉球消毒了,不过那速度快到,让廖老板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而且让廖老板惊讶的,是这些牛见了杜明龙居然不惊。
要知道,别看这白牛比较温顺,可之前有那么一两头牛,刚下车的时候烈得不行,还差点用角顶伤了人。
可是这么些个大块头,在杜明龙手下,温顺得像是那些刚刚出壳的小鸡仔一样。
若是杜明龙知道廖老板想些什么,会自豪地告诉他。
自己从小就跟牲畜打交道,又在牧场里面放牧二十多年。
什么样的牛是什么样的性格,只需要见一面就知道了,所以很好拿捏。
之所以廖老板见过的那些牛,在打针的时候被惊到容易跳,那是因为兽医的手法不太行。
扎针的位置不对,扎针的时候针头扎得太深,都会让牛感到很疼。
牛又不会说话,疼了自然就挣扎,挣扎的时候,自然就想要把牠们弄疼了的人解决掉。
可是只要打针的时候,一开始就找准位置,然后下手快、准、狠。
推药水的时候动作轻盈一些,针头不要扎得那么深。
等把针水推完了,牛还没有反应过来,针就打好了,这牛自然也就不会反应很激烈。
打完牛针后,杜明龙脱下衣服擦汗。
“小龙,以前都不知道,你居然还会打针噶?”
“你打针打得这么好,咋个不去卫生站呢?”
杜明龙打完最后一针,刚刚从车里出来,就见李大宝回来了。
李大宝来了有一会儿了,看杜明龙在忙,就没有出声打扰他。
“学的,我爹是医生嘛,就看着学了一点点。”
杜明龙解释道,其实他这打针的手法,还真不是和自家父亲学的,而是和那位牧场的老兽医学的。
前世,杜父知晓杜明龙去了牧场放牛,还去学什么兽医,觉得他没出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让他回家。
毕竟在杜父的观念里,没啥本事,又不舍得吃苦力的人,才会去帮其他人放牛。
明明是几个孩子当中,最有能力最有想法的一个,结果却成了放牛人。
这让杜父在村里,总觉得比人低上一头。
可是杜明龙并不这样觉得。
他觉得,医人是医,医牛医羊也是医。
而且猪牛羊这些牲畜,可比医人要轻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