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心中有数,一会儿,你悄悄的去看看襄贵人回去了没有,等再晚一些,主殿那边熄了烛火,咱们悄悄的去看看襄贵人。”凌霜月一锤定音,直接下了决定。
德妃近日脾气越发暴躁,间之毓秀宫可能缺少了陛下的龙气庇佑,不知怎的,倒是有些患了头疾的征兆,偏偏她还强忍着不让别人知道,每日夜间更是睡得早,就这还三五不时的惊醒。
流萤看着自家主子打定了主意,也不敢再做声,悄摸摸的出去打探了,果然过了一刻钟,流萤回来,说襄贵人已经回去了。
又等了两刻钟,主殿那边的烛火熄了。
凌霜月又等了一刻,才带着流萤悄悄的摸向襄贵人住的地方。
近来德妃喜静,主殿熄灯之后,宫里不允许发出太大的声响,眼看着毓秀宫有失宠的迹象,这些奴才虽然依旧忠心,可有些事,也不怎么用心。
比如现在,按理说,也应该有人在外面值夜的,可偏偏一个人都没有。
凌霜月带着流萤步子迈的轻轻的,刚好看见襄贵人的住处还亮着烛火,正想上前叩门,烛火偏偏在此刻熄灭了。
奇怪的是,襄贵人的住处一个守夜的人都没有,忽然凌霜月脸色一变,示意流萤不要出声,里面竟隐隐约约传出了男子说话的声音。
她已经通晓了男女之事,自然明白一个男子深更半夜的进入了嫔妃寝殿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里,心中惊骇不已,尽量不发出声音带着流萤快速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她却没注意,屋里始终没有发出女子的声音。
襄贵人是宫女出身,平日里也理解做奴才的苦,加上伺候她的两个小宫女,也算是省事,一般不让她们守夜,这也算是她仅能发出的最后一丝善意了。
凌霜月带着流萤悄悄了又回了自己的寝殿,一路上没有遇到半个人影,可那冽冽的寒风顺着脖颈刮过,让她们主仆二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回到殿中,凌霜月还好,坐在床榻上,流萤就不行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半响才道:“主子,她她她……”她个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凌霜月看着流萤显然是被吓坏了的模样,忙安抚她道:“别怕,我们今没有出去过,也什么都不知道,你记住了,一会儿睡前多念几遍,明早起来你就都不记得了,记住了吗?”
流萤呆愣愣的点点头,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说道:“对,奴婢不知道,没出去过,奴婢听主子的……”絮絮叨叨的重复了好几遍。
她再是不聪明也知道,嫔妃殿中出现男子,意味着什么,偏偏主子正好住在毓秀宫,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带累了主子的名声,那日后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看着流萤回过神来,凌霜月说道:“去软榻上休息,明日别被人瞧出什么来,不然你我主仆二人怕是真的要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流萤听话的走到软榻上,闭上眼睛,催眠自己。
这世上对女子总是诸多苛刻,虽然是有男子进了襄贵人的寝殿,可传出去,不知道外人怎么想,没准也会传成是进了她的寝殿,众口铄金,积骨难消,青灯古佛还是轻的,说不准为了皇家颜面,一杯鸠酒送她去见佛祖了。
凌霜月想的比流萤要深多了,早知道德妃求子心切,可谁也没想到,她疯魔到想要混淆皇室血脉,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襄贵人对陛下都避之不及,怎么敢勾搭外男,定是德妃逼迫她的,这毓秀宫不能久待了。
说不准这是一个契机呢,离开毓秀宫都能契机,只是,她要好好想想,谁能帮助她离开这里,再待下去,怕是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凌霜月心中藏着事,一夜不曾好眠,可第二日又若无其事的去请安,开始暗暗打量谁是能助她脱离苦海的人……
尧帝歇在麟趾宫一日,便觉得乏味,这个许美人不只不精通棋艺,说话也是颠三倒四,一味的说些什么胭脂水粉,衣裳首饰,还尤其聒噪,所以她只侍寝了一日,就被尧帝抛到了脑后,随后宫里传出她言语粗鄙的流言,竟活生生的让她气病了……
或许是被许玲珑膈应到了,尧帝多日没有进后宫,时间转眼间就来到了十二月,再有一个月就是除夕了……
这日,凌霜月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在翠微宫请安之后,出宫门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魏淑妃不得不让人去请太医,给凌霜月看伤。
一番折腾下来,好在是没有大碍,眼看着魏淑妃审视的目光,凌霜月看了看周围的奴才,有些踌躇。
魏淑妃看了一眼,示意奴才离开,殿中只有魏淑妃,庄红袖三人。
凌霜月早知道魏淑妃待庄婕妤是有所不同都,当下也不再耽搁,小心翼翼又颇难为情的说起来襄贵人的事。
等她别别扭扭的说完,魏淑妃的眼神冷厉了许多,居高临下的看着凌霜月,说道:“凌贵人,你说的事情可属实?要知道,这种事情是开不得玩笑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凌霜月既然开了口,自然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