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请接纳我为这里的戍卒,这些人则全部交给你等,放心吧,我会守口如瓶”
“啪!”
萧敌奴一马鞭击打在律庆身上。
“你将本都头当成了什么人了?!”
“这些人自然是你杀死的,但你还是有嫌疑在身的逃僧”
律庆心里暗骂,“这厮果然像律忠说的那样死板,不过眼下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正彷徨无计时,只见那士兵说道:“都头,我等抓了两名嫌疑人,一人趁乱逃了,另一人则还守在这里,很显然,逃走那人才是正主”
萧敌奴这才说道:“也罢,不过你只能呆在这里,千万莫要走开,等事情有了结果后再做计较”
此时律庆身上已经是满是积雪了,他一手拿着弓箭,一手提着骑刀,上面也是雪花一片,头上也没有戴帽子,短发上也是白花花的。
他身材高大健壮,在这雪地里站定时依旧纹丝不动,那萧敌奴显然也是读过书的。
“大雪满弓刀”
一句诗脱口而出。
“哥舒夜带刀”
律庆也脱口而出了一句。
这两句原本不是出自一首诗,但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不约而同说了出来。
萧敌奴显然被激起了诗兴,正要搜肠刮肚再来几句,远处又来了大量的骑兵,当中还有一杆大旗,萧敌奴一见赶紧迎了上去。
约莫三百骑,霎时就来到了这里,将帐篷附近的空地挤得满满的。
律忠竟然也在里面,他见到律庆时也频频点头,面上也无丝毫紧张的神色,似乎是在向律庆示意一切都搞定了。
一位三十上下的将领下了马,萧敌奴单膝跪下道:“郅支山戍边都都头萧敌奴拜见都元帅!”
说着又指着律庆,“都元帅,职部作战不利,折了一些人马,不过此人骁勇异常,射杀了包括一点红在内的八名飞贼”
“哦?”
此时律忠赶紧凑到那人面前,在他耳旁轻声说了几句。
“老律,你说的就是他?”
“正是”
律忠向律庆喝道:“庆儿,还不过来拜见都元帅?”
律庆只得走过去学着萧敌奴单膝跪下。
“律庆拜见都元帅!”
那人将他扶起,仔细打量了一阵后笑道:“好一条彪形大汉!放在佛寺确实浪费了”
又看向萧敌奴,“你不是说还有一人嘛,那人呢?”
他说的显然是帝亚斯,萧敌奴回道:“回禀都元帅,那厮趁乱跑了,时下大雪漫天,他显然逃不了多远,在下这就安排人手追捕”
那人摇摇头,“算了,不过既然他跑了显然嫌疑最大,而律庆就洗清了嫌疑”
说着又在萧敌奴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萧敌奴听了后却一脸不乐意。
“都元帅,这些人都是律庆杀的,不管我等的事!”
“你这厮!”
律庆心里一动,他说道:“都元帅,我已经是律忠的义子,而郅支山这些戍卒都是接受都头管辖的,就算是在下射杀了这些马贼,也是在都头的带领下射杀的”
那人点点头,“萧敌奴,你看看,人家可比你识相得多,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郅支山都头萧敌奴骤遇马贼,临危不惧,亲当矢石,射杀贼首一点红,戍卒律庆也有协助之功,射杀马贼一名”
又看向远处,问道:“萧敌奴,我问你,若是马贼卷土重来,你能否抵挡得住?”
“职部一定拼死抵挡”
“哼,你的臭脾气若是配得上武勇也就罢了,想那一点红手下有两三百马贼,虽然贼首死了,终究还有两三百骑,没那么容易抵挡的”
“如今一百户戍卒里像律庆这样的勇士有多少?”
“回禀都元帅,应该有三十多人”
“嗯,你将这三十多人召集起来,时时操练,临潢府可以提供兵器,以及一定数目的粮食、食盐,薪饷就莫要想了,今后不能让戍卒单人匹马巡逻了,三十多骑集中巡逻”
“遇敌时也能提前派出人手通知你,便不会被人突然杀到大营”
又看向律庆,“此人骁勇,就让他做这三十多人的头目,还是受你的管束”
“是!”
律庆心里一喜。
“自己的身份总算定下来了”
不多久,那人便与萧敌奴等人一起离开了。
律庆与律忠也回到了帐篷。
“义父,那人是谁?”
“那人叫萧挞野,我国北院枢密副使、临潢府节度使萧摩诃之子,目前统管着临潢府辖下的五千精骑”
“义父怎地与他在一起”
“你莫管了,你被萧敌奴拿下后,我就赶到了府城,并见到了萧摩诃大人”
“然后萧节度使就答应了您的请求?”
“自然没有那么简单,老夫九年前与他有几面之缘,但成了戍卒也做不得数了,你莫管了,反正有节度使大人作保,你肯定安全了”
“怎么说?此事不是陛下亲自过问的吗?”
“呵呵,难道你不知晓我大辽国有四大家族之说?”
“不知”
“当时跟随大石先帝西进的有四大部将,耶律氏有两人,时下其后裔一个担任北院大王,一个担任南院大王,一个是汉人,时下其后人担任西都云中府的节度使,叫韩忠嗣”
“萧摩诃是乙室部贵族,世袭上都临潢府节度使,他现在的势力遍布帝国东北一带,陛下也得让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