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小子!”
一声惊喝从乌异人身下传出,不知什么时候秦一侠俯身,单手撑地,右腿如软鞭般横扫,乌异人反应惊人,向后跃起,只是左手控制天一道人和李大全的雷结由于距离的拉扯略微变细,但并没有断开。
“老子倒忘了你这个黑小子!”乌异人冷冷说道,但身体并未停下,紧接着又是低下身子向回冲杀,但此时却只有一只手御敌,作势要再祭出那诡异雷法,秦一侠这次竟然不闪不避,一手握住那施法的手,紫雷噼啪围绕两人周身大放光芒。
片刻之后,雷光如同过年燃尽的炮仗威能逐渐散开,秦一侠大口喘着粗气,右手死死抓住乌异人的右手,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你的狗屁雷也不过如此嘛!”
由于乌异人用一部分雷控住了天一道人和李大全,在刚才用雷法打向秦一侠时,秦一侠感觉到其威力与开始时那乌雷下落的威势减弱不少,便以身试险,但即便如此,乌雷的威力也击得秦一侠皮肉翻飞。
与李府隔了两条街的一座小酒馆内,一位风姿绰约的老板娘泼辣地训着面前的店小二,“谁让你允许他们进来的?那个老乞丐偷的酒从你下个月工钱里扣。”
店小二委屈巴巴道:“真没想到那么能喝,就给了几个破铜板,喝了小半缸。”
“这几个铜板根本就不够酒钱,以后别让我看见这个老乞丐,不然老娘非剥了他的皮抵酒钱!”
酒楼的屋顶上,枣红马匍匐趴在屋顶上,旁边羊皮裘老头翘着二郎腿,右手拿着一只小碗,嘴里滋吧滋吧地回味个不停。
“少爷,这老板娘骂得真难听,少爷一会喝完,火根儿再去偷她的酒!”枣红马愤愤道。
羊皮裘老头理也没理枣红马,望着李府的方向,自顾自地说道:“这小子还真有点意思,咱这辈子光杆了这些年,要是能收这么个徒弟,你别说还挺好玩,哈哈哈!”
枣红马一听急了,顶着一张长脸说道:“大唐门内这么多人想拜少爷为师,少爷都看不上,咋就看上这个黑小子,这黑小子楞头楞脑,有什么好!”
“嘿嘿,这不是老了吗?年轻的时候打打闹闹,哪得想这些事。”羊皮裘老头说道。
“再怎么老也不能在这里收徒弟,少爷作为大唐门主,收这么个徒弟,那三宗还不得闹翻了,他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枣红马喃喃说道。
羊皮裘老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是随便说说嘛!”
乌异人左手施展雷法困住天一道人和李大全,右手被秦一侠死死捏在空中,莫名感到一阵惧意,仿佛来自血脉深处的压制,但面上却强作镇静,扬言道:“黑小子,咱是记性不好还是咋?怎么你今日要这样与咱拼杀个你死我活!”
“七年前我立志要在天下魔人前争个第一,这些年我一直苦苦找寻,却不见得你们踪迹,今天总算给了一侠这个机会!”少年身上衣物早已被血水浸湿,可神色又是极其坚毅,不禁让乌异人胆寒。
“道友,除魔卫道本就是我辈中人的职责,秦道友真不愧是我等楷模!贫道受戒于天南山,敢问道友出自何门何派啊!”天一道人见秦一侠如此有底气,虽说其身上看不出什么名门大宗的影子,但看其面对魔人的强横态度,定不是一般凡人。
“以天为师,以地为门!”秦一侠傲然道。
天一大惊,“仙族三宫九观,能指天为师者也就只有那几位化境老神仙,此子怎么如此大胆,莫非真是天大机缘,得遇神境之人。”
乌异人也是心神为之一震,突感右手一股断骨之痛传来,正见秦一侠双脚大开,上身微倾,如一只绷紧的大骜弓,左手作箭,正自瞄准自己的腰部而来。
“不要!”
乌异人已经顾不得控制天一和李大全的左手,急忙抽身回挡,血脉逆流,身形如受惊的兔子,僵直地立在原地。
轰地一声,秦一侠击中那乌异人的前胸,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爆发出雷霆万钧般的威势,那乌异人只是大口喘着粗气,全身并无半点损伤,竟连衣物也没有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