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昌拿着令牌怀疑的看着“无名”,没有马上给他,继续问:
“你真是杜立三的人?”
“我说把令牌给我你是没听到吗?”“无名”突然眼神变得狠厉起来。
吓得世昌赶紧把令牌塞到他手里,不敢再看他,“无名”收回令牌,眼神依然盯着世昌说道:
“就这胆子也配问我的身世?”
“杜立三?”世引突然回头嘟囔了一句,他刚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阿冯身上,他们说的话他是一句也没听到,此刻才突然听到这个人名他也是吓了一跳。
他心里突然开始七上八下,先不说杜立三曾经的势力大到不可想象,他为人狠绝,无恶不作,倒也行侠仗义,大战沙俄,是个不折不扣的历史风云人物,单说杜立三最后是被张作霖设圈套诱杀这一件事,他们已经立场分明,就算他与阿冯根本和张家军毫无关系,只是过来找个依靠,可这算是世仇,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呢?况且杜立三团伙本就是整个东北的土匪头子,又不是正人君子,为人道德这些根本和他们说不上,现在阿冯又受伤了,世引越想越觉得危险,正在他还在这一份担忧里的时候,突然阿冯开口说了话:
“孩子到底还是没保住...”
世引被阿冯的话突然带回过神,房间里没有灯光,很昏暗,但是打进来的月光已足以让世引看到阿冯的脸上满是伤情,他看到,更感受到她心里的难过,他便更加难过,像被刀剜了心一样,他抓起阿冯的手,握在手中,温柔的看着阿冯,说道:
“我们已经尽力了,他和我们无缘。”
阿冯突然流下了泪,紧闭着嘴,好像很怕自己哭出声音,缓缓的流着泪把气吐出去,又马上吸一口,就这样隐忍的哭着。
世引第二次看到阿冯如此伤心,上次还是因为彤彤,他低着头将头抵在阿冯的头旁,也默默流着泪,怕阿冯看到,双手紧握阿冯的手,心里痛苦极了,他不断地说着:
“会过去的...会过去的...只要你好好活着,其他都不重要...”
“无名”在西房默默看着这一切,他虽听不清阿冯和世引在说什么,昏暗的房间也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但他就是感受到了一切,他没有说话,但他为这对苦命鸳鸯感到惆怅和感慨。
...
第二天,世引和世昌按照阿冯说的药方去抓了药,院子里刚好有火炉,两人为阿冯熬了药,给阿冯喝了。
“什么时候去叩门?还是早一点好吧。”阿冯边喝药边问道。
“我在想还要不要去。”世引边思索边说。
“什么意思?”阿冯不解的问。
“不去啦?那这么远的路不白走啦?”世昌突然有些情绪的问。
“不是不去,是要不要现在去,你现在身体不好,去了会碰到什么人?让你做什么都不知道,但在这又会有强盗,到底哪里更安全,我还没想清楚。”世引解释说。
“这不会再有强盗了!”“无名”突然说。
阿冯世引世昌都突然惊喜的转头看向“无名”,他慵懒的躺在炕上,平静的看着他们,世引问道:
“为什么?”
“昨天他们见我的令牌了,按道上的规矩,短期内不会有人来抢了。”“无名”平静的看着他们说道。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先不去了,你养好身体再说。”世引转回头看着阿冯说。
“也好,这么无精打采的,给人第一印象也不好,况且无大哥也需要人照顾,我们就好人做到底,也多照顾他些时日。”阿冯说完看向“无名”。
“你不会是为了让我们多照顾你一段时间,才骗我们强盗不会再来吧?”世昌心怀疑虑的问。
“世昌!别无礼”世引突然大声训斥世昌道,边说边眼神严肃的看着他,世昌看到世引的眼神,马上低下了眼神。
“你小子本事不大,嘴可是真臭啊!你就庆幸是碰到现在的我,要是以前,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无名”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话。
世昌听到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话。
“我娘去世的早,弟弟从小散漫惯了,说话没轻没重,还望不要与他计较。”世引解释道。
“他这等蠢崽子还不配让我与他计较!”“无名”轻蔑的说。
世昌有些不服气的噘着嘴但也不敢说话,世引也没有继续说话。
过了一段时日,真如“无名”说的一样,再也没有强盗上门,阿冯的身体也逐渐好转,“无名”的身体也好了起来,拄着一副拐杖可以行走了,世引和阿冯决定整理整理行李,去刘武勤安排的去处登门,临走时,阿冯对“无名”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这些伤要如何养,有哪些注意事项,“无名”不耐烦的说知道了,死不了,世引和世昌都上了马车,就在阿冯准备走出院子的时候,“无名”突然叫住她,阿冯回过头来,院子里只有“无名”和阿冯,“无名”从衣服内兜里掏出那块令牌,递给阿冯,嘴里说道:
“丫头,把这个拿着,以后再遇到土匪,按照我教世昌的话去说,就不会再有这些危险了。”
阿冯突然有些惊慌失措,马上拒绝说道:
“这怎么能行呢?这也是你的保命符,你现在比我们更需要。”
“我需要什么?我说过,我死不了,那次没死成,你把我救活,我就不会死了,不需要这个,你救了我的命,这就当还你了。”
“不行,这个我真不能要。”阿冯继续拒绝的说。
“你咋这么墨迹!你是在可怜我是个残废吗?”“无名”眼神突然变得冷酷起来。
阿冯先是一下子被震住了,很快晃过神来,笑着说:
“无大哥这么坚决,我要便是,我如何看你,你怎会不知,何故吓我?”
“无名”冷酷的眼神突然也温柔的笑了,说道:
“这就对了,别让世昌那臭小子看到,一天到晚没憋好屁。”
阿冯把令牌揣在怀里,笑着看着“无名”,和他说了再见,阿冯便出了院子上了马车,三人赶着马车奔向了目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