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公子所言,可是有刺客?”见楚熠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黎桉有意将话题绕回,“公子不曾受伤吧?”
楚熠扫她一眼,未语。
黎桉继续道:“我这有黎家带来的上好的金疮药,公子请随我来。”
说着挑开浴帘往外走,用眼神示意楚熠跟上。
他慢悠悠地跟着黎桉往外走,跟她踱步至里间,驻足与黎桉梳妆台旁。
黎桉低头翻箱,少年身形很宽厚,往那一站将烛光遮的严实。
她停下动作,抬头道:“公子,可否借个光?”
楚熠向身侧侧了侧身,黎桉彻底无奈了,她用眼神问他:为什么不离开?
“这里是我的房间,公子出现在这里于礼不合。”
对侧的少年用不带有一丝情感的语气回:“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闻言,黎桉垂下脑袋,蜷起身子,声音微如细猫。
“公子误会了,只是浴室与闺房一般,不足以外男踏足之地。”
等了片刻都未得到回复,就在她以为楚熠不会搭理她时,少年再次开口。
“闺房,意指未出阁的姑娘所在的房间。”
话罢,挑开珠帘走出里间。
黎桉盯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没缓过气。
他以为她想嫁?
她糟心透了好吗!
黎桉握着金疮药,在心底默默做了好半天的思想斗争,才磨磨蹭蹭的走到楚熠面前。
少男正坐在方凳处喝茶,他左手支着脑袋,手肘倚在桌面上,闭目养神。
黎桉不情不愿的将金疮药放在他身侧的圆桌上,转身就走。
忽地,手腕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不待她反应,那只手一用力将她拉回原来的位置。
她的手被拖到少年眼前,身子也因巨大的拉力被拽的一踉跄。
黎桉满脸怒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见他懒懒睁眼,另只手拎起桌上的小瓷瓶,用拇指挑开塞子凑到鼻前问了问。
“这么担心我受伤?还是知道我会受伤,提前、特地准备的金疮药?”
黎桉被他他的目光盯得发毛,一把甩开他的手。
“公子这是何意?这是我出嫁前我娘特地给我准备的,青州特制。”
“置于公子说的刺客,受伤,这些与我有何干系,不过是白日里瞧着公子的伤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罢了。你若不用,我留着自己用。”
说着她伸手去夺,楚熠微微偏动躲过。
面上带着困惑,侧耳问:“你方才所言,什么人...什么主义?”
黎桉一噎,面上浮现出一丝的不自然,坐到一旁方凳上,为自己斟茶掩饰,“对你表示关系的意思。”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爹在世的时候,可没让你娘受这份委屈!”
话音未落,少年猛地变了脸色,将手中瓷瓶往桌上重重一掷,起身离开。
哐铛——
仅留下门扉拍动的声音。
黎桉捏着手中的青闻香杯嘀咕,“知礼守矩、美如冠玉,呵,披皮的狼罢了。”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