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我自己也做着把他逼出体外的努力,并没有成功,反而发现另一个灵魂在我突然遭遇危险的时候,会在我脑海发生强烈涌动,进而接管我的身体,这也是我经常偷袭你的原因,我试图用危险激活你另一个灵魂。
苏醒的灵魂是可以沟通和控制的,说到底是好过突然变得痴傻或者死亡!
而所谓的圣徒大选,是用来杀死我们这些异类,祭祀们用这种方式规避族人的恐慌,摆脱陆川的诅咒!
前阵子三叔劝我和你说明情况,在大祭前离开,或许会有生路,但我没有那个勇气,还有就是我最近精神越来越薄弱,我的灵魂即将被吞噬殆尽!
你还有机会,你一定要离开陆川,陆川那么大,或许有机会呢!”
元青看完这些文字,头痛欲裂,内心陷入极度的挣扎,他不能接受平日和蔼的伯伯叔叔、还有师父,会一直做着这么残忍的事情。
他的手微微发抖,看似静坐的他,浑身用尽了力气,额上渗出细细的汗。他艰难地来的窗前,直直的看着祭台的方向,不断重复着“厉霜”的话:“穿过神祠一直走,穿过神祠一直走...”。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若真如厉霜所言,那不如放手一搏!
他咳嗽了几声后,吹灭了蜡烛,将枕头堆在被子里,伪装成自己睡着的假象,同时带走了房间的火折子,以备不时之需。
夜更深了,来到窗前,听着不知名的虫鸣,他摸索着翻过窗,蹑手蹑脚的挪动步子,顺着台阶上了祭台,他想再见“厉霜”一眼,可上去后只剩那空旷的祭台和孤零零的柱子,他来不及多想,又顺着另一边台阶下去,直奔北门而去。
一路上巡守并不多,也比较松懈,他顺利的来到北门,再往北走的路并不平坦,是个小山坡,他一脚深一脚浅走着,不敢停歇。
树越来越多,他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一夜未眠的元青终于来到了坡顶,顺着坡的曲线看去,不远处有座破败但又不失庄严的建筑,想必那就是神祠了。
他强打精神来到这建筑前,那门扉半掩,周围杂草丛生,古旧的木质门板上雕刻着繁琐的图案,门楣上,一块斑驳的牌匾,上书“圣迹昭彰”四字,字迹虽经岁月侵蚀,却仍透露出一种不可言喻的庄重与威严。
他看着眼前的破败,心中疑窦丛生,所谓的禁地,所谓的神祠竟如此荒凉吗?
带着巨大疑惑,缓缓的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两排人形雕像,雕像被周围密密麻麻的杂草遮住了下半截,中间隐约能看到有青石砌成的路,石边有草伏在地上,像是被人踩压的!
元青下意识摸了摸背上的剑,他的剑虽然被破布缠着,但仍能带给他一丝胆气,他沿着青石路继续往前,周边的雕像也看的更清楚,只是那些人的样子他并不认得。
来到路尽头的石阶前,台阶上的大殿没有门,大殿纵深不长,上了台阶就能看的到里面凌乱不堪的牌位,这些木制的牌位,有的倾斜倚墙,有的竖着倒在供桌上,有的则掉在在地上,像是经历了漫长的时光洗礼后,再也无法支撑起自己的重量。
元青捡起其中一块,拍干净上面的灰尘,只见上面依稀写着“陆川圣徒第十七任凌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