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旁边的最后一个人也醉醺醺的拿着酒瓶起身离开。
我随之坐到正对着灵堂的那边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一阵阵的心酸袭上心头。
智哥也随我坐到一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看他,没说话,掏出烟盒给他递了一根。
没过一会,有人过来收盘子,智哥示意他我们还没吃,那人给了智哥一个ok的手势,收拾干净后离开。
身后传来的阵阵笑声与那个地方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不一会我们的桌子也坐满了人随着菜上齐,大家也纷纷动了起来。
喧嚣的嘈杂总会比那份宁静更让人失落。
我没什么胃口,随意的夹了些菜往嘴里送着,静静的注视着那个时不时低头哭泣的女人。
宴席渐渐冷清下去,我提起几瓶酒站起身走向她。
智哥看着我的动作没说什么,自顾自的低头喝着酒。
我走到她的身边靠着一边的柱子慢慢坐下。
她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到来,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们对视了一眼,我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外面声太杂了,我来这坐会。”
她的眼角带着深深的泪痕,也不知道,是跪了多久。
她转过身“你怎么来了。”
我抽出一根烟点上,看着渐渐消散在片片雪花中的烟雾“来看看你。”
她没在开口,我也没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院内那一点点视线中的嘈杂,聆听着那一阵一阵的喧闹声,听着她时不时传来的哭声。
快到深夜的雪越来越重,我起身取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她看向我,我说“也没见哪家说不能披件衣服的。”
她没说话低下头。
我走向灵台,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拾起香点上鞠了一躬随后又坐会原来的地方。
过了好久,她的父亲走了过来“七七,吃点东西去休息吧。”
我看向他眼里发红的的血丝,他转身又对我说“阿平,你帮忙照看下吧。”
我点点头站起身扶起她往外走去,回头看了一眼,确是看到那个男人掩面哭泣的画面。
我无法体会属于他们的悲伤和痛苦。
“没人告诉你不能随便进女孩的闺房吗?”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
我拉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提溜着酒瓶喝了一口“嗯,有啊,在我家的时候有个人说的。”
她闭上眼睛。
我就这样心情复杂的看着她,静静的看着。
过了一会,她轻轻的拉上我的手,眼角的泪珠微微滑落。
我轻轻哼着安静的歌,把她握着我的手一起放会被子里,用另一直手轻轻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那悲伤的眼泪灼烧着我的手,是错觉吗,还是,那悲伤的眼泪,就是这样的痛苦和刺骨。
与一个人告别,是痛苦的,与一个人分别,是难受的,与一个人真正的离别,会是什么感觉呢?
我挥了挥已经空了的酒瓶,看着已经入睡的她,看向窗外。
雪将世界染成白色,似乎是要祭奠每一个在这个冬天离去的人。
我把头伏上床边,静静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