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九忙喊道:“快住手,都把枪放下。”急得老脸涨红的马老九,恨不得全给锤死。
马大山冲着马老九吼道:“爹,那畜生杀了我儿子,我不能放过他。”
马老九只能安抚道:“经?也是一时冲动,你不能也把他也杀了,不然咱家就死了两个了。”
马大山气愤地捶了捶自己胸口,指着马老九说道:“爹!我儿子也是你孙子,你就这么偏心那杀我儿子的畜生。”
马大山忽然又激动起来说道:“难怪平日里你对那畜生那般好,是不是我家的就不是马家人了,爸,你这也太偏着老二家的了,我是不是你捡来养的?”
马大山老脸胀得通红,一巴掌甩在马大山那大脸上。打了马大山一个踉跄,巴掌不停连甩了四五个,“啪啪”声接连响起。
就在马老九接着甩第七个时,只感觉腹部一股剧痛传来,让他不得不躬起了腰。低头看去,一把侵刀正插在自己的腹部,拿刀的手因为主人的激动而颤动着。
马大山拔出捅在父亲马老九腹部的刀,马老九缩倒在地,如同一只虾米。
马老九到死都想不到,自己会被儿子捅死。马老九的教育观念本来就有问题,他所奉行的光打不教就是造成自己死因的原由。
马大山兄弟从小在马老九的棍棒底下长大,所谓的棍棒底下出孝子,不光是打还得教,打只是让孩童时期劣性的一种改变方式,大了就不能打了。可马老九不懂这些,他只会一味的打,所以父子感情淡薄,再加上儿子的死刺激了马大山的神经。
马大山和父亲马老九相反,他对儿子很溺爱。当儿子死在自己面前,他原本想让父亲主持公道,可马老九不但没有,还对他大打出手,他心中所有的怨恨都暴发了。
马大山用满是鲜血的手执刀指着马老九骂道:“你个老东西,你除了打我就只会打我,我让你打。”
说着扑上去对着马老九又是两刀捅在腰腹上,继续骂道:“老东西,你早该死了,你当我不知道,平时有啥好东西不是给老二就是老三,我连边都沾不着,我让你偏心。”
这时的马老九只是哼哼了两句就没了声音,不知死活。
马大山骂完对着马小山扑了过去。嘴里还对着自己儿子喊道:“二子,动手弄死那他俩兄弟。”
这边的马大山二儿子马经乔也被兄弟的死和父亲残忍吓到了。正当他回过神来时,一把枪刺捅在了他腹部。这正是马小山的三儿子马经希,用五六半的枪刺刺中了马经乔。
这一痛,马经乔的手指因痛扣动了扳本,也正因为痛身子一躬,枪也因躬身而下移。
“呯!”马经?腹部中枪倒地,痛苦地大叫出声。手指也是自然反应一握,手中的枪也响了。因倒地,枪是斜向左手边的。
正不知所措的马老九三儿子马厚山的两儿子,马经宝被枪打中大腿。因害怕和疼痛,拿着枪就是一顿乱扫。
“呯!呯!呯”声音惊动山谷,直到枪击空膛声响起才作罢。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疼痛,嘴里“啊啊啊”喊不停。
良久才停了下来,看到地上一地的尸体,吓晕了过去。
林建业,林建国和赵正阳三人一脸煞白。身上的衣服也被这一幕吓出来的冷汗打湿。
瘫坐地上的三人,许久都没有动弹。这是三人第一见到如此惨烈的景象,全死了。这是人,不是牲口。没有人见到这一幕不动容的,这不是电影,这是现实。三人中只有林建业活过一世,见过一些世面。可也没见过如此血腥的一幕,他都如此震惊了,那就更别提林建国和赵正阳二人了。
许久后没见有声响,林建业稳了稳心神,平复好心情拉着二人离开了那片血腥之地。
一路相扶着走回了戗子,今天的经历可能会经常出现在他们的梦中。这梦肯定全是恶梦,也不知道对三人而言这是好还是坏。看到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对将来的人生是有很大影响的。
三人走后,没多久。一声凄厉的喊声响了起来。
“我的儿啊,怎么会这样。多怪爹多嘴害了你们啊。”马大山跌跌撞撞跑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现在他开始后悔了,要是不多嘴争吵就不会这样。他因扑倒马小山躲过了一劫,抱着自己儿子哭得撕心裂肺。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可以卖,不然他肯定把这次收获的大货拿出来换。
天慢慢暗了下来,林建业三人在这段时间的震惊过后,平复好了心情,都不再像之前那般恐惧了。
林建业说道:“天快黑了,大哥,胖子,咱们得去那把那些死人埋了,要不然晚上会引来山牲口。”
赵正阳胆怯地问道:“川子,咱还去啊?”
林建业拍了拍赵正阳的肩膀说道:“胖子,咱们必须去,一个是晚上血腥味会引来山牲口,我们离得近,对我们会有危险,二个嘛是要就一次吓个够,下次再碰到死人也就不怕了,不然我怕咱们都做恶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些死人的东西全拿了,就当做我们埋他们和被他们吓的补偿了。”
赵正阳弱弱地说道:“咱们现在下山不行吗?”
林建业笑道:“胖子,你看天这么暗了,咱们现在下山就更危险,再说你不想要那五六半自动了?那可是五把,咱们三人一人一把还有多。”林建业知道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害怕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所以开始用枪来诱惑赵正阳,此时的林建业很像极了“狼外婆”。
林建国这时也说道:“老三说得对。一次吓个够,咱们都是男人,难免经常上山,碰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大。有了这次,胆子就大了,以后也就不怕了。再说这群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就这种人死光了才好。”
林建国最年长,觉得自己老弟的胆气比自己强,但做为兄长可不能弱了气势。开始为自己和赵正阳打气,也说服自己去面对。
赵正阳这时也胆气上涌,也附和着说道:“大哥说得对,咱们不能拉希。这帮人是恶事做多了,得了这么个报应。咱们把他们东西收了是应该的,走。”
三人拿上铁揪就顺山谷而上。而此时的马大山被一声大笑从悲痛惊醒。只见他那杀光剩余人的侄子大笑着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
“哈!哈!全死了,哈!哈!”大笑着往山上走。这是人在受到极度刺激造成的大脑精神分裂的状况,当然就是人常说的疯了。
马大山见此一幕,激动得扑上了他那疯癫的侄子。本就疯癫的人不能常理去理解,见马大山扑倒他。他一口就咬住了马大山的手臂,痛得马大山拿旁边的石头猛砸他侄子头部。
几下后他侄子的头也变得血肉模糊,他的手总算从他侄子口中抽出。又扬起手中石头狠狠砸了几下才停下。
随手丢了石头,石头往外滚了几下掉进下方的悬崖。石头撞击崖壁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不得不说这个山谷因此染上了罪恶,如果有人知道这个山谷出现过这种荒唐事,还会不会从这路过。山谷平白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马大山看着手上的血,便准备去洗洗。刚走到山路最窄处时从草丛中窜出一条野鸡脖子,吓得往旁边一躲。谁知身上一轻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啊!”只来得叫出一声,山谷再次回归平静。
不多时,林建业三人来到了这染满鲜血的山谷。林建业带头走近那横七竖八的尸体,此时近距离见着不由得一阵犯恶心。
不过还是被他强忍住了,他大哥林建国就干呕出声“呕!呕!”。赵正阳更是不堪“呕呕!呕呕!”个不停,很快就一泻千里,就如水银泻地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林建业可没管两人,这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肚子里没得吐就好了。他自顾自地把这些尸体留下的背娄收拾起来。
林建国缓过气来,有些讶色地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弟弟。自己弟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神经大条的,如此场景一点事没有。
他不知道的是,林建业的身体有两世为人的见识,对于心理建设强过他们太多。
林建业把玩着手中的半自动,这些枪他都看过了,都保养得不错。都是八九成新的货。有一把还没用过几次,林建业首先就把这枪背在了自己身上。这些枪的编号全被磨掉了。看来都是来路不明的,这样林建业更放心了。
把东西全部归拢好,一旁的赵正阳也吐完了。林建国帮着自己弟弟把尸体的身上口袋也给搜了一遍。
“老三,这些尸体咋整,这也没地方好挖吧,全都是石头。”林建国到处看了看问道。
林建业也有点犯了难。东看西看也没找到个合适的地方,一低头看到那处悬崖便道:“要不全给抛下去吧。”
林建业又伸头看了看正好看到马大山的尸体,笑道:“我说怎么感觉少一个,原来自己先下去了。”
商定好后,林建业两兄弟没有迟疑。很快尸体全被抛了下去,林建业说道:“现在他们一家又团圆了。”
三人背上背娄,不要的东西全给丢了下去。剩下的东西也有四个背娄,一背娄是吃的,其余的背娄就是人参封包。
“这家人没少抬棒槌啊,九个人抬出58个封包。在哪找着这么多?”林建国感慨道。
林建业笑了笑道:“再多也是咱们的了。”
回到搭戗子的地方天已经黑了,生起火,三人吃过饭。坐在火堆前查看今天收获,一共是五支五六半,子弹五百二十三发。人参包58个,分别有两支体态约有230多克的大货,其余还有十支在150克左右的好货。
其余的70克左右的有18支,剩下的有些包里包了两支三支的,应该都些灯台子和二甲子之类的,这种共有76株之多。
林建业感慨道:“这是来搞批发的吧。”
三人商量一番,决定明天一早下山,今天发现的老埯子明年再来。夜晚三人都听到狼嚎声,还好手中有枪,身边有火也就没有了太大的担心。
一夜无话,三人度过了这个难熬的夜晚。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森林中,驱散了黑暗,把光明还给了人间。昨日的一切没能影响今日的阳光的到来,三道身影行走在山林之间。
这三人正是林建业,林建国,赵正阳。三人各挑着两个背娄,本来有七个背娄,被他们均了均就少了一个背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