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更是有南宋词人姜夔以诗歌的形式,对辽国“春捺钵”时海东青捕猎天鹅的场景进行了艺术化的描述,如《契丹歌》云:
平沙软草天鹅肥,契丹千骑晓打围。
皂旗低昂围逐急,惊作羊角凌空飞。
海东健鹘健如许,韝上风生看一击。
万里奔追不可知,剗见纷纷落毛羽。
“五国蒲聂部非女直大部,讨伐不难,臣附议。”萧革执笏说道。
“不可,应遣使询问一番,再做他图。”南院宰相萧德说道。
这时一位长髯中年人站出来说道:“特末隐,女直蛮子敢断吾等鹰路,你还要说和否。”
“袍鲁,这话别人说也就罢了,出于你口,兄不敢信也,兴宗在位时常谈袍鲁有管(仲)、乐(毅)之才,孔明之谋,战阵之上也是奋勇为先,因细末而兴兵,非大朝气度也,非大朝谋略也。”萧德说道。
萧袍鲁思忖片刻说道:“宰相所言,老成谋国,袍鲁过激了。”
萧袍鲁官为惕隐司大惕隐兼详稳,原为北院枢密使。
“臣以为,当使黄龙府地遣派军卒即可,臣可是听说西北诸部咸有不服。”北府宰相姚景行插话道。
此话一出像似炸了堂,出言征讨络绎不绝。
过了好一会。
耶律洪基轻咳俩声,众臣不语。耶律洪基说道:“诸卿不必争吵,仙童时从黄龙府而回,可听听他的意见。”
耶律仙童站出来,施礼说道:“拜见陛下,众位大人,黄龙府虽兵精粮足,却也不太熟知女直部,女直众部分落数万里,迁徙难辩,只有女直自己知自己事。”
“哦,卿之意,用女直人治女直人?”耶律洪基考虑后道。
众臣皆是点头。
“不错。”
“让那女直蛮子自己流血再好不过。”
耶律仙童说道:“不错,那完颜部屡顺朝廷,进贡鹰鹄北珠乃女直部之最,所用其,可信之。”
众臣皆同意。
“既然终究都要出兵,那诸位议一议何人为西北路招讨使,黄龙府何人为使。”耶律洪基说道。
萧德站出来说道:“黄龙府,暂无新任,臣以为还让耶律仙童为节度使,荡平贼寇即可。”
南院枢密使萧惟信也站出来说道:“西北路已有节度使,乃耶律撒剌,为人治练,本可调回中枢,但边部发难当留任之,再遣一招讨使即可,臣以为还由萧术哲为好。”
耶律洪基还没有说话,萧革站出来几乎吼道:“怎么可以!这小子私取官粟,至今仍在家免职反省,不可起用。”
萧术哲,是萧孝穆的侄子,曾经也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好手,却不是一个做官的好手,曾经萧术哲因功擢升西北路招讨使,其私自劫留地方税赋(粮米),说多的不多,只有三百斛而已,然后萧术哲命其主者,买回去再交赋税,此事本不大,粮米赋税也不值得一提。
其族弟萧胡睹告到族部之中,然后层层上报,区区三百斛闹得整个大辽都知道了,其中萧革有不少推波助澜,萧术哲乃萧阿剌一派,同样也是后族一脉,耶律洪基严重打击对象。
就这样耶律洪基罢黜了萧术哲的招讨使,也因此忒里蹇整日里闷闷不乐,为了讨忒里蹇欢心,才有了萧阿速的一步登天。
“枢密大人,这般迂腐?区区三百斛马料,我萧素飒给了,哈哈哈。”站在武官次位的萧素飒说道。
众武将皆是哈哈大笑,文官迫于上司不敢发笑。
“特免!你小子,什么时候你小子也能管北院的事情了。”萧革有些面红说道。
若是旁人这般顶撞萧革,萧革当场便骂回去,而且萧素飒年纪不过而立,而萧革已经年过六十,在族中已是长者。
但萧素飒可不一般,并不是萧素飒是皇族,而萧素飒吾任何特别背景,虽是五院部人,但并不是正支,所以只算一个普通贵族而已。
正因为这样,皇帝才信重,萧素飒豪迈勇果,并不知政,所以才敢朝堂顶撞北院枢密使萧革。
北院枢密使相当于一人之下的地位。
萧素飒有什么?那就不一般了!萧素飒手下有五万铁骑,并不是一般骑兵,而是皮室军中的左皮室详稳(这里不是监军而是将军之意),左皮室乃大辽最强之军,所以才这般放荡不羁。
“哦,枢密大人,我契丹人管不得契丹之事了么?你个老醃戚(胡涂)。”萧素飒说道。
萧素飒特别看不上萧革的一贯作风,打压异己的风格,所以才顶撞。
萧革气得发抖,刚要说话,耶律洪基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莫吵,诸位皆我大辽肱骨,朕做主了,就依着耶宁之言,至于萧术哲欠那三百斛,特免十倍偿之即可。”
“是。”萧素飒说道。
“是。”萧革耶说道。
“至于黄龙府还是由耶律仙童为节度使,遣使告知完颜部的完颜乌古乃率先出兵。”耶律洪基说道。
“遵旨。”北府宰相姚景行施礼说道。
耶律洪基看向武官突然说道:“耶律特麽,禁军何久无战?”
耶律特麽是禁军(御帐亲军)详稳。
“回陛下,儿郎十余年未立军功矣。”说着耶律特麽竟有些感伤。
耶律洪基也有些感慨,禁军从不是可以随意出征的,自从兴宗耶律宗真贺兰山之战后,禁军再无战事,耶律洪基叹了一口气说道:
“平女直宵小,岂可用国器。”
“不!禁军五万余儿郎多年未战,只知玩鹰斗狗,恐久矣这国器崩毁。”耶律特麽眼汗热泪,让不少将领感同身受。
“将军!言重了!”萧革及时提醒道。
耶律特麽赶紧擦擦眼泪,看向耶律洪基,耶律洪基无甚表情变化,使得耶律特麽大为松了一口气。
“陛下,微臣口无遮拦,请陛下责罚。”
耶律洪基虽有怒气,但却生不起气来,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
“卿无罪......草隐(萧乌野字),阿速也这般见解?”
萧乌野是禁军都监。
“臣也请战。”
“阿速,你呢?”耶律洪基问道。
萧阿速一抱拳,单膝跪地说道:
“禁军,乃国之精锐,不可轻动。”
耶律洪基点点头,耶律洪基自是不在意禁军如何的,辽朝有皮室军就可以了,禁军再强又如何,只是耶律特麽说的也是一个问题,耶律洪基不得不重视,但耶律洪基不想这般激进,而且禁军六成都是贵族子弟,大战时也是靠着六成的玩鹰斗狗之徒来拼命的。
再说打一个女直部落,就出动禁军,那像什么话,万一要是有什么伤亡,贵族之中反对者又会多出很多。
耶律洪基是不想此时大动刀兵的,至少在他地位稳固之前,耶律洪基看向萧阿速心道:“萧阿速,此人豪勇,稳重,若令他领兵转一圈,自不会有大战。”
想到这里耶律洪基说道:
“阿速请起,卿教习后族儿郎有多久了?”
萧阿速站起来,不知皇帝为何突然这么问,萧阿速也没有考虑时间,即刻回答道:
“陛下,臣入京有半年矣。”
“恩,不错,朕想考校一番阿速之本事,草隐,你从禁军之中挑选一百虎斯,阿速你从后军之中挑选一百虎斯,驰往五国,也算校验儿郎,可否?”耶律洪基说道。
“这,陛下,臣......”萧阿速有些不敢相信。
“臣谢过陛下。”萧乌野施礼道。
......
嘉佑初年(公元1056年),十月。
苏洵携二子苏轼、苏辙,二媳王弗、史氏,新添的孙子苏迈,及苏轼的乳娘任采莲,苏辙的乳娘杨金蝉,一同离别纱縠行苏家老宅,举家入京。
苏洵携全家从城东门外的姜家渡码头乘船,沿岷江而下嘉州(今LS市),在大佛脚下分乘数船入长江,出三峡,顺流直下。
凌云山前,脚踏岷江、大渡河、青衣江的乐山大佛,气魄雄伟庄严。苏洵父子站立佛前,面对三江汇流于大佛脚下翻卷潮涌的层层巨浪,不由得心潮澎湃,激情难抑,既对前程充满自信与向往,又对故乡之情眷恋难舍。父子三人感慨系之,即作《初发嘉州》同题诗,各抒胸臆。
苏洵举家分乘数船驶出嘉州,一路浩浩荡荡,经犍为、宜宾、重庆入长江,过忠县、丰都鬼城、巫山神女峰,年终才到达江陵。
沿江两岸多有名胜古迹,神奇传说,每到一地,苏洵父子多舍舟登岸,游览尽兴,凭吊圣贤先哲,吟诗唱和,抒一时之豪气。沿江两岸的名胜古迹成为三苏父子作同题诗的最佳题材。
例如船至丰都,父子三人游仙都观后,即同作《题仙都观》诗,同写仙都观王方平、阴长生在此修炼得道、成仙升天的故事,而且篇幅都较长。在表达方式上,都运用叙述、描写、抒情和议论相结合,但具体侧重又有所区别。
苏洵的《题仙都观》,则重描写、抒情。诗中感叹王方平、阴长生超然世外,用心于修炼得道、成仙升天的奥妙,岂是世人所知,像他们这样能得道成仙的人,人世间已经不可见了。附苏洵《题仙都观》诗:
飘萧古仙子,寂寞苍山上。
观世眇无言,无人独惆怅。
深岩耸乔木,古观霭遗像。
超超不可揖,真意谁复亮?
蜿蜒乘长龙,倏忽变万状。
朝食白云英,暮饮石髓鬯。
心肝化琼玉,千岁已无恙。
世人安能知,服药本虚妄。
嗟哉世无人,江水空荡漾。
苏洵举家南行北上,水陆两行,走走停停,全家一路欢声笑语,轻松愉快,无旅途劳顿之苦,于嘉祐二年二月中旬到达京师开封。
欧阳修看了苏洵所写的《权书》、《衡论》、《几策》等文章十分赞赏,在欧阳修积极推荐下,苏洵未经考试,就被朝廷任命为秘书省校书郎,苏轼和苏辙也在第二年科举试中,因文章功力扎实,见解精辟,而被秉公办事,以文取人的欧阳修选中,中了进士,一时传为佳话。
也就是嘉佑年开始宋朝理学鼎盛时期到来。
王安石荆公学、司马光温公学、苏轼的蜀学、二程(程颢、程颐)的洛学(含张载的关学)为代表的“理学四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