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翠有些感动,“杨子哥,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会杀你!也是,我喜剑走偏锋,走极端,容易被人误解。这是我的一大弊病,但我又习惯了。”
“这就是你说的,对自己要更狠点?”杨迷糊呵呵笑。
“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古通理。”小翠很直接。
杨迷糊心中突生一个荒唐的想法:玄子毁容,会不会是小翠暗中撺掇怂恿的?
最后二人商定,在恰当的时机,杨迷糊发现胖子的信是别人,比如脏老头,伪造的,他与三个老头翻脸大闹。
但当前要做的是,让白少安或特高课,认为杨迷糊知道许多内情。
这个事,小翠说由她来负责。杨迷糊则负责安心研究,前往浙东后,怎么开展运动战和游击战。
所以,杨迷糊不得不,主动去寻方筱雅,请教战法的理论。但他事后发觉,小翠可能是故意的,事情远远没有那么轻松自在。
请教战法,总不能趾高气扬吧?不说卑躬屈膝,但也总得有不耻下问的态度吧?
但事情仿佛远不止于此。方筱雅以战法作交换,拽住他一起,不停推导名单的解密,是否有出入或遗漏,把杨迷糊烦得不行。
因为他七成以上听不懂,里面运用的高等数学,他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万般无奈下,杨迷糊拽上了紫鸢当挡箭牌、替死鬼,但情形也没好多少。
因为紫鸢兴奋了半日,便意兴阑珊,兴趣缺缺,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杨迷糊也想走,但方筱雅讲游击战和运动战,一天只讲几句纯理论,吊着他。
更让他欲罢不能的是,方筱雅还会结合战例,在地形图上演绎。
虽然是纸上谈兵,杨迷糊却受益良多,不敢懈怠。因为去了浙东,群敌环伺下,搞不好,就会多丢几条命。
几番挣扎之下,杨迷糊决定沉下心来,一边学习战法,一边探讨解密。
终于在第九天,对名单的推导有了一些眉目。
从五十七人的大名单中,根据已识破的三十人的行为轨迹,发现所有人是呈闭环联系的,而且是一对二的单线联系,掐断其中一环,联系就会中断。
两人对这一发现进行验证,推导出了几个人的联络方式。
但因为有十多个人,或死亡或失联,这种推导持续不下去。
杨迷糊说,这些人涉及到南京、上海与延安三地,有些信息可能成为永远的谜,循环不下去,要想抓到所有人,恐怕更多的是靠运气。
终于,他咬牙抵制住战法和战例的诱惑,严辞拒绝了方筱雅的盛情挽留,返回了山乔屋。
见到紫鸢正悠闲的,躺在竹躺椅上晒太阳,杨迷糊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把薅起紫鸢,扔到一边,自个躺了上去。
紫鸢抗议无果,气哼哼的走了,但杨迷糊并没有得到片刻的清静。
不知道是约好,还是确实有事,人接踵而来。
狗子说,特高课老巢附近,只见过一次白少安,从此销声匿迹。
栓子说,脏老头自从回了东楼,便足不出户。
玄子说,浙东的事,进展不大顺利。
小翠来了,花的时间最长,讲了讲特高课或白少安的事,说推进速度太慢,效果不明显。
好久不见的枝子,也来凑热闹,说生意不大好做,近段时间,还亏了。
反正没一件开心事,好不容易打发走枝子,让她去糕点店旧地重游,但又来了个杨迷糊不敢怠慢的人--紫鸢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