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独子的王斌,若是只为追求修仙大道,迟迟不娶的话,恐怕真如对方所说的一样,王渊此生将很难活到孙子出生的那一天。
这一刻,王斌的心中有些犹豫了。
说一千道一万,对方毕竟还是他的父亲。
尽管之前的一些逆天做法有失分寸,但归根结底对方也只是想尽快抱上孙子,这没什么错。
客观来讲,王斌并不想让这样一位痴情的好男人,最终带着这样一个遗憾离去。
或许,自己现在就应该认真考虑一下,繁衍后代的事了。
反正《纯阳功》对修炼的增幅效果可有可无,如果能用它换来老人的晚年幸福,倒也不错。
但就在王斌心中隐隐有些动摇之时,他的眼角余光,偶然间瞥到了对方的束腰处。
在哪里赫然悬挂着一枚,上面雕刻着不同花瓣的腰牌。
这东西他前不久刚见过,那是花满楼的腰牌,只有常去的贵宾才会发放。
王斌的眼皮抽了抽,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攥紧了拳头。
一瞬间,他就想明白了。
什么痴情专一,什么临死前最后的愿望,恐怕都是假的。
这家伙真要说有什么愿望的话,也绝对只有一个,那就是耍自己儿子玩!
很快,王斌就反应过来了。
刚才不是一直在聊鸡冠庙的事吗?
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对方带歪,突然扯到繁衍后代和父母期望上面去的?
这老家伙的道行真的太深了,王斌感觉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若不是那偶然间看到那腰牌,他这次恐怕又着了对方的道了!
王斌暗暗心惊,直呼姜还是老的辣。
“行了,别再演戏了!”
“你今天就是说破天,也必须得赔偿我这十五年以来的损失!”
正在硬挤眼泪的王渊听闻此言,心头微感诧异。
咦?
刚刚偷瞄这小子的时候,明明看到对方一副深受感动,即将痛哭流涕的模样,显然是信了这番说辞的。
怎么现在态度突然又来了个大转弯?
莫非,是故意在诈我?
念及此处,王渊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露出一副心力憔悴的表情。
“阿斌,你在说什么?为父所言句句属实,何来演戏之说?”
“不信的话,你尽可以去问你的母亲。对了,就在昨天,你母亲还托梦问我,你过得怎么样,孙子多大了呢。”
“唉,为父着实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王斌也不说话,冷眼看着对方表演。
讲道理,如果不是他认识那花满楼的腰牌,今天这《纯阳功》怕是就真的保不住了。
等了一会儿后,见自己儿子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王渊这才明白,对方这次是真的看穿了。
“嗯,好好好!不愧是吾儿,看来在鸡冠庙敲了这么长时间的木鱼,还真把你敲开窍了。不枉为父多年的苦心栽培啊。”
他一扫脸上的颓态,佝偻的身姿再次变得伟岸魁拔,随手抹去鬓发间的面粉,锐利的虎目看着王斌,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瞬间,那个不怒自威的郡守大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