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火前，百姓们热泪盈眶，一口口地吃着，用食物的温度，不断暖和着冰冷的身子，大部分人连个像样的碗筷都没有。

“大家伙们！今天你们辛苦了！”

“今晚你们放开肚皮吃！吃得饱饱的！”

“还有一个消息宣布，家中若有年满13周岁的少年，都可以报名加入我们常家军，凡入伍的战士，直接下发2斤大米，每月可领10斤月粮！”

趁着现在百姓聚集，常心也干脆宣布了自己募兵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武昌的百姓瞬间就沸腾了。

纷纷嚷嚷着要送自家的小子来参加常心的军队。

“跟着常家军，有粮又有枪，守住武昌保住家！”

也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口号，城中的氛围便是更加火热起来。

吃着香味浓郁的大米，品着米酒，尝着腊肉，战士们、百姓们吃得油光满面，很是痛快。

心里对常家军的形象、常心的形象，也是逐渐高大。

相比武昌城的热闹，城外的张献忠就萧条多了。

“疼疼疼！能不能轻点！”

张献忠坐在乌篷船里，请来了一个大夫给他包扎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五月正是蚊虫增多，初夏难寐之时，可大西军的士兵却得忍着饥饿露宿在河边。

“啪！”

“啪！”

“我嘞个亲娘舅，这大蚊子！”

“饿死了，捞上鱼了没有啊！”

河畔上，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和咒骂声如同交响乐一样。

岸上的士兵勒紧裤腰带，眼睛死盯着下河捞鱼的新兵蛋子，就指望他们能捞上条鱼来孝敬自己了。

也许背时了，好几百人捞鱼愣是一条鱼没捞着。

实在饿得没法，也只能去小树林里抓点虫子，刮点野草稍微填填肚子，那叫一个惨淡。

也就在此时，河对岸却传来了一阵阵腊肉香味。

这香味，简直抓耳挠心，本来都准备靠睡觉挺过这饥饿之夜的大西军士兵瞬间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什么味道！”

“怎么这么香！”

“还能是什么味道，指定是城里搁那庆祝胜利，煮肉吃呢。”

有人嫉妒得眼睛发红。

“这邪了门的武昌！大王不是说今天一天拿下武昌，此后都是夜夜笙歌的日子吗？”

“我也想吃肉！”

“吃你妈卖麻花肉！我看你是又想被挨那炮珠子轰了。”

“还不如在庐州待着舒服，这日子就不是人活的。”

一个从庐州南下一来，饿了一路的老兵顶着一张白纸一样的脸，说道。

“哼！庐州要是还有粮食，那肯定待庐州啊，那必然是半点吃的都没了这才出来抢劫来了。”

“咱说好听点是起义军，是大西军，说不好听，现在就是一伙强盗，抢不到东西就饿死的那种。”

也有士兵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抱怨道。

“弟兄们不要慌！咱爹说了，也就武胜门难打一点，另外几个门，已有将军派兵奇袭，明天就会传来好消息的！”

“明天我们必入武昌！”

“到时候也吃肉，喝酒！”

刘文秀眼见着士兵躁动，连忙安抚道。

实际上，他心里也什么底。

平湖门的进度到底怎么样了？

孙可望偷袭成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