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夕。
日夕,天边红霞宛若泼在画布上的赤红,妖艳而绚丽。
大街上,早早挂起了灯笼,蒋娇娇着一袭甸子碎花袄,然而,这件衣服,早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颜色,变得血迹斑斑,血液早已经凝固在上面,看不出血的颜色。
“老板,这些能当多少钱!”蒋娇娇将身上的手镯,二环,发簪,全部递给了当铺的老板。
“嗯,这些,姑娘,这些是好东西没错,可是,你看,这损坏的都没法修复了,顶多就值三银叶,要不要。”老板取上三千银叶递了过来。
“要!”蒋娇娇揉了揉肚子,笑了笑,接过银叶。
一处小摊上,蒋娇娇拿起一面镜子看了看自己妆容,突然神情一寒,微微一笑:“老板,这些彩绳铃铛我要了。”
一角落,她用这些彩绳铃铛束了两个马尾,编了半天的小辫子,终于大功告成,微微动了动发酸的肩膀。
从神都九灵山,到安都奉阳,蒋娇娇整整用了一个月,紧赶慢赶,终于在春节前夕赶到了她熟悉的奉阳。
春节前夕,天气寒冷,大街小巷被厚厚的雪覆盖,空气中弥漫着年的味道。
街坊邻居们忙着采购年货,村头挤满了兜售年货的小贩。
义庄也不例外,虽然蒋娇娇失踪了一个月,可,师父却将红灯早早挂上。
酉时末。
“你这死丫头,这一个月去哪了,知不知道为师担心死,出门,也不知道留个信。”宋百无一顿唠叨。
蒋娇娇道:“师父,我错了。”
宋百无道:“错,错有什么用,你说说你,错了多少次了,你知不知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徒弟,我还希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呢,别搞得我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蒋娇娇道:“师父,你别生气,徒儿真知错了。”
宋百无道:“你这是要气死为师吗,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出门不知道给个信吗,这次时间有些久,挣了多少钱啊,还有,你的宝贝背尸棺呢,丢了。”
“师父。”蒋娇娇委屈道。
“真丢了?算了,再做一个便是,钱呢。”宋百无道。
“丢,也丢了。”蒋娇娇低头,扣着手指道。
“什么!都丢了,你怎么没把你自己给丢了;算了,算了,回来的真是时候,饭好了,先吃饭,吃完饭好好睡一觉。”这一夜,宋百无叨唠个不停,然蒋娇娇却千思万绪,五味杂陈。
自从她从山下下来,便没吃过一顿正常饭,睡过一次正常觉。
棺材中,蒋娇娇吃了最后一口包子,躺了下来,盖上被子,带上棺盖。
这一觉,蒋娇娇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
“好饿~”蒋娇娇被饿醒了,脚踩向棺盖,顶开,“师父,今天早饭你做。”
“再眯一会。”突然,她抱着被子,继续迷迷糊糊睡了个回笼觉。
梦中,她正安心,啃着她的麻辣鸭头。
突然,本是安静死寂的义庄顿时被长长的嚎哭划破。
“啊!呜呜呜呜!救命啊!师父!师父!有人要杀你家徒弟了!”蒋娇娇立马抱紧棺材,哭。
奇了怪,师父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大黄小黑小花呢?怎么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它们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侍卫立马上前:“国丧都过去了,你嚎什么丧!”
蒋娇娇立马愁眉苦脸,取出一红纱蒙上头遮住脸,“苦也,国丧关我们老百姓什么事,我犯了什么法?什么事儿?”
“姑娘,你还是跟我们走吧。”那侍卫说罢就要拉蒋娇娇。
“你们要干什么,不许碰我,不许碰我。”蒋娇娇握着手中昨夜削苹果的刀,指向那人。
现如今,不知对方底细,她绝不能露出灵力,普通人,这个身份,已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