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醒来希尔特已经不在床上了，估计是出去买吃的了，翻开电话，里面四五个都是鲁西娜的未接来电，刚想出门结果看见餐桌上的纸条。

“河边喝酒。“

放下字条我猜希尔特因为昨天在店里耍酒疯不好意思了，买了两人份的热狗就往河边去了。

还没到河边没想到先碰上鲁西娜，好像知道我是找希尔特去。

“今天下午他先找我去了，希尔特明明就比你小一岁，心智还跟个小孩似的。“

听鲁西娜讲了半天今天下午和希尔特的对话，和昨天猜到的大差不差。当时我和鲁西娜擅自行动的时候，他觉得不大自在到又没法因为这点小事对我俩发脾气，就找了个陌生的酒馆自酌两杯。那家酒馆的驻唱是个年轻女学生。没一会三个中年男人进到酒馆找了个正对唱台的位置点了酒坐下，本来希尔特没注意到他们，直到昨天满脸痤疮的那个走上台去塞给女娃一把钱他感觉不大对劲，此后中年男人就时不时的上台往驻唱怀里塞钱。希尔特就紧紧的盯着人家。

“酒吧里打赏驻唱再不过正常了吧，即便蹭两把油，泡两个妞也都是双方情愿，希尔特虽说和我原先也经常喝酒，但估计没怎么去过酒馆，可能以为……“

鲁西娜继续讲：“希尔特等驻唱休息的时候找到人家聊天，没给中年男人机会，人家花那么多钱为啥？结果后来矛盾就激化了。下午他找我的时候还有点不舒服，你过去聊天顺着他点，别太激进了。“

我答应了鲁西娜之后没几分钟就到河边，看见希尔特一个人耷拉着脑袋坐在石头堤岸上。

左手轻拍了他脑袋一下，另一只递上热狗。希尔特接住热狗说话，依旧低着头。

“你小子还是太嫩，不垫点吃的就喝酒可烧胃。“

两人无言。直到弯月上空，杯酒下肚，我先从镇子的孩子聊起来，慢慢才过渡到酒吧的女娃。

“这种地方啊，鱼龙混杂，一人要钱一人要色，最正常不过。“

“但明知道诺维尔不愿意的……“

“诺维尔？那个驻唱？“

“嗯。“

“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在谢菲尔德这种城市还会有多少愿意为了钱放下尊严的人。苦难永远伴随每个人，你能保证自己就不错了，以为自己的境况比那个驻唱好吗？“

希尔特虽然没回话，但我还是能看出来他对上面的话并不认同。

半晌，“总要有人……，换做是你也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我当然会什么都不做，酒馆里给钱摸摸女孩难道不正常吗？“

“用物质来扭曲人的意志难道在你看来也正常吗？“希尔特突然气愤起来。我知道再聊下去除让矛盾更激化就是顺着他，干脆换个话题。

“对了，鲁西娜昨天和夏弗尔西聊了一晚，就是你那个白衬衫，好消息是你完全有机会搞得她，她和你差不多，现在刚找到工作。要是成了正好谢菲尔德这种地方有人学法语，干脆就定居在这。夏弗尔西这姑娘还挺开朗，你只要找到一个机会搭上话就好说了。“

“夏弗尔西？“

“对，怎么，打算好什么时候找他搭话没？“

“没，时机不成熟。“

这家伙到底难道要等到两年后等我把他做成骨灰送给夏弗尔西吗……到时候还有多少时机留着他慢慢等。

看着希尔特一直沉着气，结果第二天早上还是把我和鲁西娜都叫到咖啡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