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名字呢？”一个清淡的女声似是幻觉般从潘平耳边响起。

潘平久在山上，经日不见外人，忽听人声，心一怔，继而开心道：“世人父母与子取名寄托未来，你已成人，姓名自取吧。”

“我叫清云。”

“那是我的道号唉。”

“嗯，现在是我的盗号了。”

清云和潘平同出一源，她的同音双关语潘平能理解，也哭笑不得。

“行。”

有清云在，权柄稳定，幻象消散，潘平可以安心修炼精神。

有时潘平进入自己的世界，发现世界已经被清云打理好了。现在世界生长大量的杉树和松树，林木辽远与天地接壤，不知尽头。树林边缘长一棵高大的杉树，三五百米直入云天，一条树根横跨三十米宽大河，竟然独根成桥。

桥边山崖半腰，树根盘拢，聚一亩平地，树根天然作栅栏，平地内里栽一颗苹果树，树下安置石桌。旁侧四分之一亩地种莴笋，菜地边角用石头砌了一口水井，另一头盖了一间圆木垒墙松枝盖顶的木屋。

跨过门廊，走到屋内，潘平一眼就看到房梁下绑的水晶球，挂水晶球的丝线长短不一，水晶球大大小小色彩不同，像是漫天星辰，其中一颗最大的挂在众多水晶球东边，走进了，能看到里面一片宇宙星海，有万千超光速飞船远航。

“这是你第一次接触世界时创造的周朝宇宙。”

潘平挪步，看向其他水晶球，里面有的是赤红一片的混沌汤，有的是群仙隐没的山川，都是他意念生起后建立的世界。

“我觉得很有意思，就把他们存档了。”

哗啦啦，茶壶向杯中注入热水，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味盈氲生起，扑通，两块红糖投入杯子。

潘平转过身，看到一顶硕大的蓝色女巫帽，像是单人沙发一般宽大，把人遮挡的严严实实，他只能看到戴帽者端起骨瓷杯的一双白皙透青的手。

“清云？”

清云吞了一口咖啡，咕噜吐了小半口，撇撇嘴：“难喝。”

她抬起头，帽檐高高扬起，露出精致的脸，漂亮的眼睛翻了个不相称的白眼，清淡的声音敷衍道：“干嘛？”

有点婊，想看她吐舌头的样子。

清云用下眼睑看人：“否决，不准乱创造世界。”

潘平扭过身，面无表情的去看水晶球里的周朝小人：“这些世界不都是杂念么？一个个残缺不全，浑无用，留着干嘛？”

他背后传来偷笑，清云道：“只是暂时没用，你从陵道回来就有用了。”

“陵道？隔壁的市？我去那里干嘛？”

“那里有好东西，你在萍山住太久了，闭门造车造不出通天梯，出去走走吧。”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