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次抬手去拿的时候,两条热流从眼中涌出,内心前所未有的痛苦,她不知痛苦的根源,但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是一种生理性,先天性的恐惧痛苦。
就像是基因里自带的某种禁令,制止了她的动作。
“楚楚我好难过啊,我想回家。”内心莫名其妙的冒出这句话,声音稚嫩,像是走投无路的孩子在穷途末路之时伸出的手向她哭泣求生。
一连串的如幽灵般如影随形的想法哭泣时时出现在她的脑海心头,害怕刺激的她坐立不安不得安宁。
两种意识相互撕咬,不断的侵蚀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
“啊”她顺着书柜滑倒在地,蜷缩在角落抱头歇斯底里地尖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有双无形之手揪着她的后脖颈。
“小姐”管家破门而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小周,去把夫人喊过来,小姐又发作了。”她冲门外喊道。
楚云韶大腿抽搐个不停,全身无力,她用尽浑身的力气站起来冲管家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滚!”
管家非但没有出去反而直接进来微微笑“小姐您别激动,夫人马上就来了,我先陪着您。”
楚云韶掀起眼皮眼神空洞的看向她,直接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
无法顾及到其他,她被那股冥冥怒火吞噬了所有的理智,手指不断收紧,管家满脸通红,呜呜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脖子脸上青筋毕露。
一股巨大的摧枯拉朽的毁灭欲疯狂的叫嚣着掐死她掐死她,楚云韶浑身颤抖,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坠坠欲断。
“我们之间的结局只有一种结婚至死别。”
这轻轻的一诺挽救了管家的生命,俩人的未来。
“滚出去。”楚云韶冷静了点,掐着管家的脖子将人推了出去。
“砰”的一声关上门落锁。
一瞬之间生死相隔,劫后余生的管家轻缓地摸上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直到确定自己还活着的那一刻,心才从高处落地。
一阵凌乱绵长的脚步声在一楼响起,夹杂着几声拐杖落地的凶声。
楚云韶听到这阵声音,眼前一阵阵发黑,胃里翻滚不止,刚刚冷却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血液凝固变冷,嗓子干疼,眼前无事发生但却泪流不止,生理性恐惧更甚,她拼命地按住自己的手,周身颤抖的像摇摇欲坠的风筝。
“夫人,刚刚小姐想掐死我。”门外响起管家哭泣的声音,好不可怜。
楚云韶听到这个声音,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蜷在角落里,不停地摇头,如念咒一般来来回回地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是她挑衅我,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杀她的。"
她越抱越越紧,身上开始抽疼,脊背大腿阵阵发疼。
”不行不行。“楚云韶突然反应过来又开始摇头”不能一定不能让他们进来。“
她出于恐慌整个人根本没有一丝力气站起来,跪爬着过去抵在门上,心里祈祷”不要进来,千万不要进来。“
她像个孩子一般跪地求饶,脸色苍白,泪水连成一条线在地上蜿蜒。
“去七爷那里领精神损失费“楚爷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今天的事记住不要向外透露,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管家忙不迭地离开,偌大的房子顿时只有楚家嫡系的一群人。
“楚楚你开下门。”妈妈万若温柔的出声,眼底未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一片冷凝“妈妈和爷爷都在外等你,你不要任性。”
楚家的三兄弟站在队伍后面一语不发。
楚云韶死死的靠在门边,连呼吸声都轻轻的,如同即将溺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握紧了手上的狐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