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近在眼前,楚云韶心头一阵狂喜,只要下了楼,她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楚楚回来。”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怎么甩都甩不开,生生将她拽了回去。
楚云韶看着楚云修,眼中空无一物。
像扣押犯人一般,她被按压在地。
蒋医生踩着锃亮的皮鞋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声音冰凉“别紧张,你也不是第一次打了。”
他转身,轻轻扒住她的裤子,另一只手伸进去一阵冰凉刺入她的臀部,她像猪肉,被缓缓注水,微凉的液体与她融合,逐渐侵蚀她的身体。
短短几秒钟,她的紧缩的肩垮了下来,身体如同一个散架的机器人,骨头都松软了,提不起劲儿,但是那酸辣的疼还在,她无力挠抓,药劲儿不可抵挡的侵蚀着她的意志,缓缓地闭上眼睛,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外表一片狼藉,内里堆满垃圾,是楚云韶的前二十年。
光鲜亮丽的是楚小姐,痛苦不堪的是楚云韶。
楚爷爷叹了口气,老泪纵横的走下楼,楚爸楚妈不忍的看着被折磨成这幅惨样的女儿离开。
“把那个精神病抬去山顶的祠堂里关上个三天,给她点水吊着命就行。"爸爸楚承彦对门外的守卫说“记得把她身上的一切的通讯工具尤其是手机收了。”
几个小时后,楚云韶意志清醒了,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眼睛失去作用了,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
身上的疼痛烧的她坐立不安,她被捆在躺椅上,双手束缚在身后,脚踝同样被捆住,动弹不得。
耳边是永不平息的卷着落叶的风声,书翻页的沙沙声以及老鼠啮食贡品的簌簌声,偶有几片落叶和老鼠爬过脚踝,触感令人作呕。
翻书的频率近似于人,楚云韶被吓得不轻。
“有人吗?”她用颤音问。
无人回答,只有风吹过她的耳边,老鼠碰巧在她脚上跑过,轻轻柔柔。
祠堂里的火光明明灭灭,经幡从她头顶飘过。
老鼠顺着她的脚爬行而上。
“啊。”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忽然挣扎起来,小腿前后抖动,整个人左右摇晃,躺椅侧翻在地,她不幸摔倒,老鼠随之溜走。
幼年无数的未知恐惧涌上心头,她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卧倒在地,右脸紧贴地面,紧闭的双眼里再次流出眼泪,她无声的哭泣,镇定剂终于彻底过去,她用力的睁开眼睛。
对上一尊低眉菩萨冒着光的眼。
“啊”出于本能的恐惧她再次尖叫出声,一声更比一声凄惨沙哑无助。
山顶无人,无人听见她今夜的害怕
山腰尽数入梦。
三尊菩萨比着无畏印慈眉低眼看着她声泪俱下的害怕。
今夜无人与她作陪,唯菩萨与独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