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兄弟真会开玩笑,前面都是误会,我给你道个歉。”
唐韵茹神色也变得捉摸不定,她只听何队说,带这小子来就能完成任务,一路上他表现得跟个傻子一样,她都有些怀疑何队是不是看走眼了,不过目前她还是很相信林夜,有些特殊系的异人确实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林夜当然没开玩笑,母亲正站在黑背心壮汉身后,自言自语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在那壮汉身上趴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长得很清纯却画着浓妆,两只手死死地绞在壮汉头上,撑着他的眼皮不让他睡觉。
不过那女孩子好像很怕母亲,浑身紧绷地盯着她,瞧见林夜看过来,跳到地上一溜烟地钻进了房子里。
林夜走到壮汉跟前,指着女孩逃走的方向说道:
“我没开玩笑,那个女孩子梳着辫子头长得很漂亮,不过她好像被吓跑了,躲进了房子里。”
众人顺着林夜手指的方向变得慌张起来,所有人惴惴不安地说着什么,那壮汉更是被吓得瘫在地上。
“好了,你们跟我来吧。”
正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精瘦的刀疤脸男子,他穿着一身唐装,一条狭长的刀疤从左眼拉到嘴角,浑身散发着一种凶狠的气质,一看就是刀尖舔血的人物。
周围人恭敬地让出一条道来,他领着林夜二人朝街道中央一个茶楼走去。
茶楼古朴典雅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心思装饰,三人上到二楼一个靠窗的包间里,刀疤脸男子倒了两杯茶水这才开口介绍道:
“两位的来意我大概也清楚,我叫陈豹,是这条街的负责人,以前在城外当小贩,现在赚了点钱来城里养老。”
“至于你们二位,应该是治安署特殊调查组的吧?”
唐韵茹微微颔首,特殊调查组都是处理污染事件的调查员,但都是些没有异变的普通人,平常都是协助暗夜卫调查。
但在外人眼中,特殊调查组是很神秘的存在,在城内权限很大,而暗夜卫根本没人听说过。
这个陈豹知道特殊调查组,又在城外混过,肯定跟城内某些大人物有联系。
果然,陈豹轻轻一笑,捻着手里一枚发黑的扳指炫耀似地说道:
“我跟你们治安署的黄组长可是熟人,当年帮了他不少忙,还送了我这枚扳指以作感谢,说来也怪,这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我手底下的人也死了不少,但托这枚扳指的福,嘿!我屁事没有!”
林夜观察到,陈豹确实生龙活虎,说话条理清晰,走路也十分沉稳,一看就没有沾染上什么奇怪的事情。
至于那枚黑色扳指,颜色深邃带着波浪似的花纹,林夜能感觉到里面有股微微发烫的能量,犹如火花。
说着,陈豹话音一转,语气低沉下来:
“既然都是朋友,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奇怪,我都准备找你们黄组长帮忙了,正好你们找上门来。”
他踌躇着看了唐韵茹一眼,像是有些为难,但旋即释怀一笑又继续说道:
“你们都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少不了跟女人打交道,城里的都是高档货,随便抽一抽,我们根本没有利润赚,所以得去城外想办法,找那些吃不起饭,还没地方住的女人,这样算是变相给她们提供就业机会了。”
果然,唐韵茹听到这话,浑身散发的冷意刺得林夜赶紧坐远了点,但她为了查案还是隐忍着没有说话,而陈豹依旧沉浸在回忆里继续说着:
“应该是上个星期,二娃子从城外送了批货来,我在城外混的时候就已经跟他打交道了,那小子办事确实沉稳,里面有个十七八岁扎着小辫的小孩,”
“斯哈,在一堆黑不溜秋的傻丫头里,那姑娘就像宝石,长得清纯不说,那小鹿一样的眼神可把我给迷坏了,”
“你们也知道,送进来的姑娘得先验货,要是技术不行,坏了名声那可就是大事了,所以当晚我老豹就把那姑娘给办了,啧啧~确实润,不过我陈豹也是个讲义气的人,门口那些听声的兄弟从开始混就跟着我了,看他们一个个馋坏了的样子,我提起裤子就走了,把二排留给他们。”
“谁知道那些牲口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个个轮着来,当晚那姑娘就没气了。”
“那能怎么办?只有埋了呗,这怪事就出在埋了之后,第二天夜里,有兄弟睡觉的时候看见那姑娘正趴在他身上,然后怎么叫都叫不醒,当天夜里就嗝屁了,接着就跟瘟疫一样,整条街时不时的就有人看到那姑娘出来,扎着个辫子光着脚,到处乱窜不知道在找谁,”
“出了这档子事,我这生意也就黄了,到处都在传,说我陈豹跟个公牛一样到处乱拱,害死个小姑娘人家来复仇了。”
“雄风是有了,这日子却是过不下去了,两位朋友,你们看我这事该怎么解决?”
陈豹说完抬起头,迎着唐韵茹寒霜一样的目光不由得一颤,但他到底是道上混的人,很快调整好表情端坐在椅子上。
母亲站在陈豹身后黑着脸,两只手不停搓着,林夜知道那是生气的表现,每次他犯错都能看到这种动作,但一想起犯错的是陈豹,脸上紧张的情绪不由得舒缓了许多。
正当气氛降到零点时,唐韵茹还是抬起头,以一个不容置疑地声音对着陈豹说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你把尸体埋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