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5、开县父母官于县令(2 / 2)我有一间仙坊首页

假设犬帮真的无恶不作的话,那整个开县城不就得鸡飞狗跳吗?

况且犬帮的势力这般大,可刚才的名册中没有一件是有大家族参与的案件中?

甚至犬帮所覆盖的范围都是一些略有小钱的家庭,而不会去招惹白家、王家、崔家这般有背景的世家子弟,一时皱着眉,重新拿起了名册一一翻阅。

差不多复审完,姜明也等到了刘明进门。

刘明才带着户部吏头进屋,姜明又吩咐他,“刘明,你再去请一下工房的吏头。”

刘明啊了一声,下一秒哦了一下,立马又转身去找工房的吏头。

“见过总捕大人。”

进门的户部吏头弯腰拱手,语气谦和。

姜明也满意的点点头,重新盯着孙茂的口供,询问着,“你们户部今年统计的开县人口数字是多少?”

户部吏头起身疑惑,“总捕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理论上姜明身为一县总捕头,吏级要比他户部吏头高一头,属于县令的左膀右臂,自然还是要客气一些。

“你上来看看。”

姜明也没有把户部吏头当做外人,拿着手中的供词递着。

他也很奇怪的上前来,接过手迅速的翻阅一遍,一下就明白了现任的总捕大人在做什么了,盯着孙茂的供词说着,“犬帮确实把开县上下闹得鸡犬不宁的,但这和今年统计的人口数量有什么关系?

他们犬帮不是都被北文漠给剿灭了吗?”

户部吏头疑惑的盯着,实在不明白为何这位新来的总捕大人要在这个上面多此一举,这都是猴年马月的案件了,现在难不成还想着复案?

“……”

姜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安安静静的等着。

“……”

户部吏头见此也不多想了,沉思回忆一番今年春时的统计,开县三城十八镇上递开县城县衙门户部的总和,开口,“一共是一百六十八万七千人,开县城五十六万人口,上湖城二十万八千,扬州城三十一万六,其余十八镇均分剩余七成,其余都是乡村零散人口。”

一百六十八万七千?

姜明愣了一下,问着,“怎么这么多?”

“确实比以往多了不少。”

户部吏头讲道:“之前的县令一直推行当时壮年时推举的富拓山河,以养万民的定国策,人口也是从三十前年才猛然涨了五六十万人。

今年开春户房收拢的户籍中,咱们开县的新生儿都有八九万,远远超过了隔壁中县。”

“八九万……”

姜明愣了一下,若是按照大宋十三县的整合,这人口水平已经和古代秦朝差不多了吧?

不!

可能更多!

姜明转而想起了大宋有几处富饶之地的县州,恐怕这个人口要远远超过古代秦朝,甚至直追汉代时期。

心中立马又起了莫名的怪异感。

不知为何,这开县犬帮的水好像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深?

很有可能程景思的死也不是那般简单?

这县令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人,竟然懂得用黑手套做事情?并且纵容犬帮的同时,开县内的三城十八镇都在不停的发展?

姜明感到匪夷所思,有些不理解的问着,“你见过上一任的县令吗?”

这话让户部吏头稍微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打探着,“总捕大人这是怀疑前县令和犬帮有藏污纳垢的来往?”

此时无声胜有声,户部吏头立即明了,随即说了一句让姜明感到矛盾的话。

“总捕大人,你知不知道正因为上任县令励精图治遵从丞相的定国策后,咱们开县家家户户年后都有富余?

买得起布衣袖带,吃得起鸡鸭鱼肉?

更是努力在县令推崇的竣工中攒下了老婆本、房本过上了舒适的生活?

就连我那小儿也在县令建设的私塾学阁先生那儿学了知识,前年成了童生,有机会在通过府试和院试就能成为秀才,你难道觉得县令会是那般人?”

户部吏头横眉怒视一眼,忽然不屑的说道:“我安某虽然明白你比我吏级大一等,可咱户房可不归你三班的管,看你年纪轻轻什么也不懂,我不怪你!

但你要真的认为县令是那般和犬帮一样的杂碎的话,呵呵,别怪我不留同党之情了!

我们那清明廉政的于县令可是你能这般侮辱的?

凭借一张供词难道就要认为于县令和那犬帮同流合污害了那些人?

总捕大人,我可劝你要三思啊!”

姜明瞧着忽然态度瞬变的安吏头,自然也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连忙起身赔笑,来到安吏头旁便哄着,“我这不是才当上开县的总捕嘛?传闻于县令精于民政、亲民如子这不是好奇的问问吗?”

说着,姜明便伸手拉住安吏头的手,语重心长的拍拍手背,笑着眼,“后生也才为县中小吏,多有不懂还望前辈多担待,董家大小姐送我令牌来此,自然不是为了祸害开县的父母官的……”

安吏头一听董家大小姐后,心头怒火立即熄灭,转而仔细的从头到脚大旺着七尺男人的面貌气质,发觉也不算太差后,立马反手盖在姜明的手背上。

变脸速度奇快无比,更是换了一种语调,深意的提醒着姜明。

“于县令一直都向往着当年殿试第一的董老太,他当时还收录了董老太不少的书卷,还按照着董老太壮年时面圣提议的定国策实行于开县,他真是个好官啊,总捕大人!”

向往?

收录?

姜明立马抓住了关键词,随即会心一笑,振振有词起来。

“放心吧,安吏头,我姜某宁可陷自己于不义,也不会害了于县令于口诛笔伐之境,这案件我只是想去寻寻程景思的去向,这不好奇的问一问你,看看于县令和衙门内的小吏们知不知道一点内情!”

安吏头一听,面上浮现愁色,反问一句。

“程景思总捕的事情北文漠大人不是查过了吗?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姜明付之一笑,转而抽开手回去坐下,想了片刻才平静的回答道:“我有一位朋友,她受了点苦,我想查清楚到底是谁造成的。”

目光盯着左右两边堆放的卷宗,心有所想,“她是个好女人,我想搞清楚她的遭遇,所以……”

“姜总捕居然是为当世情种!”安吏头立马惊呼。

“哎……”姜明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表现的有些沮丧。

安吏头见此也不多问,毕竟但凡涉及到犬帮的女子都没什么好下场,于是拱手弯腰告退,姜明也不做拦,任由对方自行离去。

正当安吏头离开后,姜明脸上的沮丧瞬间消失,转而变得阴寒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县令的手段比所想的还要厉害!

心想多半程景思是没有复活的可能性了。

犬帮都被灭了,他身为左膀右臂的程景思能活着吗?

姜明不敢细想,只觉得这是一趟大浑水,甚至心中的于县令有利用程景思、犬帮两双手套促进开县民生发展的嫌疑,一瞬间就定位翻转,压根就不是什么同党关系,而是棋手和棋子!

于县令?

厉害!

姜明心底不禁称赞了一声。

这个案件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了起来,同时也让姜明越发怀疑王氏遭遇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了。

要知道,王氏的丈夫王保可是犬帮记账的。

若是王保的死不是犬帮一手造成和意外的话……

姜明心底涌起一阵熟悉的恶感。

他可不太喜欢这种复杂的东西,他只喜欢自然和世界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