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沈策感叹一声。

尚昕云点点头：“我也知道，可却无法逆心。我恨康怜瑛，所以要拔出所有根基。”

“你想怎么做？”

“当年就是乔田林仿造的五谷镜，所以攻城之前你们必须带走这个证人。敢问沈爷，你打算用什么办法？”

沈策拿出董郁给的灵胎方：“就用这个。”

尚昕云通懂医术，看后不由赞赏：“好方子，价值千金。所以你一面往府衙送家书，一面给柳夫人灵胎方。等确定柳芳儿怀有身孕，乔田林自然会去云仙观还愿。如此说来，云仙观果有你们的人。”

“连这你也察觉到了？”

“感觉罢了。方子到没到柳芳儿手里？她会不会用？”

“我给了园里的丫鬟春容。”

“这件事我来探查。”尚昕云稍作停顿，继续道：“我有一计，沈爷愿意听吗？”

“你先说说。”

“不算我，城里漓雨书院的修士一共五十七位，加上外府聘请的散修，一共七十位。七十人里最低三阶半，最高一个六阶，绝大多数都是四到五阶。一口气吃掉，难免有人出逃，所以我想趁乔田林还愿之际派些门人弟子保护。王巧儿对书院忠心，就由她来领队。”

“你还跟王巧儿有仇？”

“康怜瑛一共七大弟子，头一个就是我尚云昕，其次栾忻芮和栾光远，后面还有王巧儿、董承业和严培，最后一个则是未对外宣的韩煦。七大弟子身份极为特殊，尤其严培和韩煦，王巧儿还是韩煦得未婚妻。”

“莫非韩煦和严培一样，都是康怜瑛的儿子？”

“是的。斩草不除根，祸害留千年。”

“竟有此事？够狠。”

“漓雨书院八十几个弟子，没开战前先死一批，康怜瑛肯定着急，说不定本人也会到场。”

“还有计划？”

“跨过祈阳山就出凌腾境，放眼望去尽是荒原。荒原北接大海，南通风荒域，几乎没有人烟。海外飞鹰岛，岛上有批人为来往船只提供方便。”

“我知道，岛主叫严舸。”

“严舸修为不高，只有四到五阶。你们杀他，康怜瑛肯定急眼。她若领队驰援，你们进攻东阳城，她若分兵救岛；你们吃下第二批；她若不来东阳府，就屠了她的飞鹰岛。”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我的丈夫死了，她凭什么享受天伦？严培死在东宁府，就是她的报应。”

“康怜瑛好歹是你的授业老师......”

“翻建书院的钱是我们尚家出的，没有我们尚家，哪有她的今天？”

沈策无言以对，但又不能彻底相信她的话。

沉默良久，问道：“如何信你诚心归降？”

尚昕云思考许久，言道：“问的不无道理，确有做局可能。”

“是吧，毕竟初见。”

“我有过前科，就算委身，沈爷也不会信。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个信物。”

“能有信物？”

尚昕云攥了下灵胎方，言道：“千金良方，昕云愿意一试，只要......”

沈策惊退数步：“没有信物，用不着制造。”

“那怎么办？”

“我看这样，咱们把这件事当成一笔买卖，我同意用你的办法杀康怜瑛，你拿点有价值的东西当辛苦费。如果买卖顺利，你跟栾忻芮想干什么都行，只要不触犯凌腾律法，只要不为害紫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