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都好,只求心安。
霍痕只是深深的看着她,任由古朴的令牌折射着令人心悸的阳光,末了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白着一张脸仓皇地转身离开。
万桉桉长叹口气。
第一次觉得有人的背影如此苦涩。
可她能做的只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令牌还给他,至于他期盼的其他,她真的做不到。
霍痕大概算是霍凌洲手下少有的正直之人,可只有他身上有霍凌洲的标签,她就没办法劝自己去送上温言软语的安慰。
即便她现在愿意相信前世霍痕开口要她大概是想要救她。
她去安慰他可怜他,那谁又能回到前世去安慰可怜那个只求安安稳稳死掉的自己?
即便霍痕曾经伸出手,可那时候经历一切的她即便脱离苦海,也注定得不到救赎。
不仅霍痕根本不可能是她的救赎,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她的救赎。
从始至终,只有她自己才能救自己。
这个道理,早在上一世被血脉至亲推入地狱,被愚昧的世人嘲讽讽刺,被高高在上的权贵放肆亵玩,被同样境地的可怜女人踩在脚下发泄着命运的不公时,她就知道了。
所以,重来一世。
她不愿去救赎任何人。
这是命运教会给她的道理。
也许无情,但却是人性最原始的样子。
“主子,您看这人是带到哪里去?”白十二刻意压低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她下意识反问,“你觉得呢?”
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白十二竟还真的给出了答案,并且连理由都让她辩无可辩。
“主子,谷中有单独给这人留的房间,最是隐蔽不过,只要这人露脸,无论里面发出什么动静,其他人必要退避五舍……”
万桉桉挑眉,“她没有其他求援法子?”
“她就是个没武功的普通人,如今还被点了穴,您要是不放心不还有钟神医的药……”
听上去确实是个好办法。
只是……
“她那房间我去看过,有机关旁人轻易进不去,你有破解的办法?”
白十二立刻跑到夕颜面前,重复万桉桉的问题,“女使肯定有破解之法吧?”
“可以试试。”夕颜面无表情。
万桉桉点头,随意地往旁边的树墩子上一坐,“那你去试吧,我们在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