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兰说不过她,只好缠着楚慕白。
楚慕白的面色泛起一抹凶恶之色,他想起来了,这木箱原在铺面的库里,装着一批假账。当时为了区分,他还在箱子的侧面划了一笔。
楚慕白走到箱子前,装作查看账本,身体微微倾斜便看见了那道划痕。
账本从他手上滑落,心中的慌张溢于言表,“今日之事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就此作罢,我劝你好自为之,若在欺负何姨娘,我定要找你姐姐讨要个说法!”
楚慕白脸上的狰狞之色褪去,转而浮现明显的不安之态。拽着何姨娘想赶紧离开。
时斐面不改色,如鹰隼般的双眸微微眯起,将楚慕白的慌张尽收眼底。
原本她只是试探,没想到,楚慕白竟真的参与了铺面假账一事。
何若兰杏眸圆瞪,不敢置信的拦住他:“二爷,怎么就能算了那?你不为妾做主了吗?”
她为了得到掌家之权折腾个半死,如今约书被毁,他这轻飘飘一句就此作罢,岂不是让她白白遭了那些罪。
她不应!
楚慕白知道她受了委屈,不忍太让她难过,于是劝道:“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莫要伤了孩子,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何若兰恍若被雷劈了一般,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不要再提了是什么意思?刚才还说一切有他在,怎么看了一眼账册就改主意了?
她想不明白,整个人呆若木鸡任由楚慕白拽着走。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时家重诺,姐夫这是要带头破坏时家家规,让何若兰成为背信之人吗?如此,时家便再容不下她了。”时斐厉声阻止道。
楚慕白停下脚步,恶狠狠的瞪着时斐,咬牙切齿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时斐怒然起身,“路是你们自己选的,从来都不曾有人逼迫你。”
楚慕白看着院子里的这些家仆丫鬟,觉得他们都再暗暗笑话自己无能,软弱可欺。
指着时斐暴跳如雷,声色俱厉道:“妻妹好大的派头,都教训起姐夫来了。既说家法,那便请你姐姐出来主持公道吧。”
说完,便要踏上石阶,闯进时初的房间。
时斐身形一动,侧身拦在他面前。管家见势不妙,带着海棠等人拥住房门口。
楚慕白闯不进去,分外觉得自己像个外人,颜面扫地。
何姨娘望着楚慕白,知晓他是个重脸面的人,不会同一群下人们撕扯。
但她不怕。
何姨娘故意挺着肚子走上来,盛气凌人道:“下人敢拦主子?这就是时家的家规吗?二爷要去看望自己的妻,身为妻妹带人阻拦,时斐,你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