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天都快黑了,兔子没等着,等着了一条蟒,这把政晓给吓坏了,赶紧跑了,结果没注意方向,他跑偏了!
一宿没睡,爬在树上,时刻担心着那条蟒抓上来一口把他吃了,要知道那浦巴蛇的身影还在脑子里蹦跶呢,不敢睡,不敢睡啊。
到了半夜,肚子还疯狂的叫饿,政晓借着月光,小心翼翼的走在杂草间里,找野果子吃。
远远望去,一根粗长的身影在哪里静待着,吓得政晓又悄悄的爬了树,宁愿饿着也不去找果子吃了。
他一夜煎熬的等待,不远处,那个粗长的身影也在等待,政晓敢怒不敢言,只好头默念着赶紧走赶紧走啊。
天微亮,政晓睁着大眼看清了远处的那个身影..
“我...被一根木桩吓了一晚上!!”
狠狠的踹了它几脚,气愤的下山去了,回到了村庄里白布飘扬,政晓就知道了有老人逝世了。
可能是习惯了生离死别,政晓没多大感触,只是些许沉默,万物皆有始终,人也不例外。
有的人活得十分通透,有的人活得十分痛苦,有的人如政晓一样见惯了生死,就会变得沉默,他们不是不想啼哭,而是选择接受了现实。
等到蒋老头家的时候,老人们像是更老了一岁,他们有些人做不了这些体力法事了,政晓就向前说这些法事他做过,让他来吧。
老人们也是有心而无力,只好让这个年轻的政晓来了,如果他做不好的话,就一切从简,迅速下葬了吧。
可一看,政晓除了不会招魂念经,其他倒是做得有模有样的,老人们也有些看开了,于是教导了政晓,怎么招魂,怎么念经。
迫于无奈,政晓只好死记硬背,背得浑身难受,舌头乱颤,一时间说话都不利索了。
“蒋三丁,吾等子孙,虔诚以请,集于先祖灵前,以行招魂之仪,冀灵兮归来...”
“魂归来兮!汝之身虽逝,灵兮未远,勿走他乡...”
之后几天,政晓忙于白事,此间饱腹不再饥肠饿腹,但蒋三丁下葬之后,又有老人驾鹤西去,不得已,有开始大举白事,村庄白布飘飘,无人恸哭。
晓是接连有人仙逝,不少老人开始准备后事,政晓日来,不断招魂念经,下葬抬棺,学着他人,敲锣打鼓,器乐悲鸣。
老人们说着让政晓住进村庄里,可政晓不想,这些日他来回走动于灵堂,葬地,眼里颇为无彩,有时他竟是生出了也要跟着蒋老头入地的念头。
所以,不管那些老人们如何款待他,劝导他,他都不敢住进村庄。
那日,他走到山头,回首望去,恍惚看到一朵染血的梅花...
政晓本来心有点软的,现在不得不狠心说,丧事我可以办,但是请不要让我入住胡家村!
一时间,老人们说是不让他入住了,反而说是他辛苦了,让他吃好穿好用好,也知道政晓认知浅薄,纷纷拿着古籍让他看。
政晓本来想着忍心拒绝,等老人们都拿出遗书后,他沉默了,这一刻感觉胡家村就像是一座孤岛,没人在意,也没有往来的孤岛。
于是,接受了古籍后,带了山上,坐在房前,这一次他想看看胡家村的星空,却落了空,无星闪烁。
趁着焰光仔细看了又看,不想了解,之后他想到那本被丢弃的修仙法典,起身将周边寻了个遍,终于在树杈里找到。
翻了翻,“天地之气,无外乎生气、死气、灵气...”
“死气,万物之终也,其象隐晦,其质凝重...”
这一次,政晓没有修炼,他只是看着胡家村,黎明之际,原里飘散着一股死气,一会隐没不现,难怪田地里庄稼收成不行,儿孙出走,老人留守,这个地原来早已有破败之象。
这种感觉很玄妙,政晓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想岔了,总而言之,这里不能久待了。
叹了一口气,想着回去歇息,但隐约听见有人在唤他,原来是莫老头再叫他,于是下了山。
莫老头也看不出健朗了,甚至鹤发稀疏,“政先生,李奶奶走了。”
政晓一听‘先生’二字,就知道要行白事,只是这才过几日啊,又有人驾鹤西去,这真的符合常理吗?
“哐哐哐”
“吾以清酒三杯,献于灵前,吾以白饭一盂,供于案上,香火不断,烛光未灭...”
那个羞涩扭捏说着通便的李奶奶走了,至此梅花彻底败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