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如果是假案,就让我把牢底坐穿。”
看林霄如此真诚,黎思只得无奈地招手道:“把能喘气的衙役都叫过来,随我去林家老宅。”
老宅内,宾朋满座,热闹非凡。
谢二狗醉醺醺的,正忙着招呼贵宾。
说是贵宾,其实多是狐朋狗友。
东岳城身份尊贵的名门望族,是不可能参加长工和艺伎的婚礼。
看到林霄闯进来后,谢二狗摇晃着走过去。
“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林大少,都认识吧,咱东岳城的天之骄子,赌博输光家产,把他老爹活活给气死了。”
“还是我心善,让他在偏屋把丧礼办完。”
谢二狗话还没说完,几十名衙役将林家老宅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官员,约莫二三十岁,脸庞黝黑,体型魁梧,身着崭新的鱼纹官服。
“想必您就是新上任的县令吧,恕我招待不周。”
谢二狗踉跄着靠近黎思,将两根金条塞到他怀里。
“当众贿赂官员,胆不小啊。”
黎思将金条放到掌心掂量几下:“光是这两根,够你吃几年牢饭了。”
“嫌少?兄弟最近手头有点紧,过两天必定送上厚礼。”
“把他给我抓起来!”
“抓我?没门儿,我上面有人,你最好别惹事。”
见贿赂不成,谢二狗转而威胁:“县令大人,小心乌纱帽不保啊。”
“拿下!”
黎思一声令下,两名衙役将谢二狗按在地上。
“我大喜的日子,故意找茬?”
腿上挨了两棍后,谢二狗清醒了不少,忙说道:“您是要钱?要田?还是要房子,直说吧。”
“有人报案说你杀了花魁陈婉?”
“胡说八道,陈婉是我老婆,我杀她干吗?”
谢二狗恶狠狠地看向林霄:“是你这狗崽子报假案?”
“县令大人,您可要明察秋毫啊。”
“陈婉在哪?让她过来见我,是死是活,一看就知晓了。”
“在后厢房,还在梳妆打扮。”
谢二狗领着黎思来到后院厢房。
心中窃喜,林霄这回有苦头吃了。
帝国律法苛刻,光是报假案,就得去采石场服三年徭役。
繁重的体力工作,可不是富家少爷能忍受的。
厢房门口,站着两名护院,都是谢二狗的亲信。
担心陈婉卷款跑路,命人在此看守。
“有人进来过吗?”
“老爷,我们兄弟俩一直守着呢,除了您和陈婉小姐,没人进过厢房。”
谢二狗回过头,看向黎思:“我知道林家对您有恩,不知道林霄报假案,您这位县令能否秉公执法?”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黎思环顾四周。
两侧的窗户都用纸糊住了,厚厚几层,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基本上可以确定林霄在胡说八道。
如果情况属实,他也只能将其收监,发配采石场劳工。
“把门打开!”黎思挥手道。
“婉儿,我是二狗,开开门呐。”
谢二狗敲了几下门,没得到任何回应,他便一脚将房门踹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袭来。
他隐隐感到不安,酒劲也清醒了不少。
在荷叶屏风的后面,就是床榻和梳妆台。
几名官兵快速冲过去,但眼前这一幕,让他们感到恶心呕吐。
花魁陈婉衣衫不整地倒在床边,身中数刀,刀刀避开要害,像是被凌迟处死。
一柄尖锐的匕首直插心脏,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