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霄胸有成竹的模样，黎思只好提醒道：“说话注意点，别激怒东方城主，他有战争后遗症，为人喜怒无常。”

“放心吧，我有分寸。”

林霄快步走向东方文良。

两旁的赤城卫，朝他靠拢过来。

“让他过来吧。”东方文良挥手示意，赤城卫退向两侧。

他早就认出林霄的身份。

思绪回到几十年前，当时北方游牧蛮族大举入侵，战乱频繁，家家户户都缺粮，连山上的草根都吃光了，村民之间更是易子而食。

当时的林家是东岳城首富，却不肯往外放一滴粮食。

屯强兵，筑高墙，只顾自保。

这直接导致东方文良的两个女儿被饿死。

事后东方文良腰斩林霄的祖父，剜掉他父亲的腿骨，戳瞎他母亲的双眼。

但由于林霄的姐姐被选中进入皇宫侍寝，林家因此受到庇护，才没有被灭族，还能勉强留下一丝短暂的辉煌。

“东方城主，您这么着急动手，是想杀人灭口销毁证据吗？难道这事和您有关系？还是您和那个艺伎有关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谁都没想到林霄竟然敢质问德高望重的东方城主？

“这叫自有分寸？他说话不过脑子吗？”

黎思也为林霄捏了一把冷汗。

想过去求情，但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起身。

“放肆，小儿无礼！”

东方文良被气到嘴角抽搐。

“那您图个啥？一把老骨头，不呆在城主府养老，调兵遣将，对抗官府，只为平一起不属于自己权力范围内的凶杀案？”

林霄直接坐在台阶前，背对着东方文良。

“我听说您是常客啊，最喜欢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

“花魁裹着半块布，倒立着为你弹奏古筝。”

林霄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啧，老牛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

“小儿信口雌黄，看我不撕烂你的狗嘴。”

东方文良爆喝一声，长袍在真气的攒动下飒飒作响。

藏在衣袍下的掌心，凝聚着一簇淡紫色的气旋。

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那股气旋越聚越大，带动周围的空气，形成局部风龙卷，将四周的房屋悉数摧毁。

趁着石柱倒塌的混乱，东方文良将身后两名亲信诛杀。

抓着林霄的脖颈，将他逼到墙角。

“喂喂喂，别动怒啊，我故意走到跟前说，就是不想让别人听到。”

“知道得这么清楚？亲眼见过？”东方文良质问道。

他去庆阳楼，都是先易容，连声音也做了伪装。

艺伎们全都被蒙住眼睛，带到酒窖下面的密室里，整个过程无人知晓。

只有花魁陈婉隔着帘帐见过他一面。

“偶然碰见过，不是有意的。”

林霄胡诌两句。

他知道是因为在东岳城内有上帝视角，都是以前经历过的剧情。

东方文良日后会因为站错队而遭到清算。

被罢官贬职，失去权力后，他在庆阳楼做的龌蹉事都被老鸨抖露出来。

“地底十五米，你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密室的空间就那么大，一眼能望到头，你怎么能躲在里面不被我发现？”

“隐身啊，难道你不会？”

“隐身？”

东方文良神色一怔。

他虽然不会隐身，但曾在书上看到过。

所谓的隐身，是指用真气包裹全身，实时变幻，做到跟环境融为一体，并不是什么神秘莫测的术法。

以林霄先前的天赋，能学会也实属正常。

毕竟这小家伙8岁开始修仙，刚起步就击败了筑基期的强者。

林霄全程一句话没解释，淡定自若，东方文良在心里替他将这个谎言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