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体温很低，喘气这个动作也只是象征，根本没有气流。”

李队想起黎明和李雄的一系列活动，又想起李雄那无比真实，比活人还像活人的样子。

他干巴巴的想要辩解什么，本能的想要质疑，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啊，他很清楚的，这些调查官有什么理由欺骗他们呢？

尸体会动他们又不是没见过，在他们身后，就站着一大排在他们面前“复活”的尸体。

他多么希望这是谎言，是错误的，想起那个中年男人谈论起自己女儿那无比真实的感情流露，想起自己在这个小区看到的一个个鲜活的身影。

他不想承认，但却无比悲哀的意识到这就是现实。

这么多条人命啊！

这个小区的住户单论家庭就有上百，更何况两口之家，三口之家，五口之家。

他缓缓低下了头，与其说是伤心自责，跟不如说是麻木。

他们已经来的太晚了。

……

调查局内，戴安娜正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着一个糖果。

“怎么样，看出名头来了吗？”

旁边，坐在轮椅上的萝拉不耐烦的催促，李斯特则噙着笑容扶着轮椅的把手。

“别催嘛，快好了。”

戴安娜头也不回，兴奋的嘀嘀咕咕：“真是有意思，术式的结构很新颖，啧啧，明明错误百出，却奇特的运行了起来。”

“这风格让我想起了一位老朋友。”

萝拉阴沉着脸：“谬论学派！”

里斯特饶有兴趣的接话：“确实，利用各种错误，不规则所构成的垃圾术式，却又奇特的能够良好的运行。”

“就像是编程中的“屎山代码”，明明臃肿繁琐又充满错误bug，却能够诡异的运行。“

“真是典型的谬论学派风格。”

“强行将一切不合理转变为合理，唔，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真理？”

“管它呢！”

萝拉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我只知道它们最近太活跃了，这群跳梁小丑是在对我们宣战吗！”

“所以，你一点也没对那几百条人命感到伤心是吗？”

里斯特微笑注视着萝拉的眼睛。

萝拉沉默片刻，开口道：“我见证了太多生命的逝去，早已习惯了。”

“我杀死的人都比这个数字多的多。”

“你还太过年轻，无法理解是正常的，当你到了我这个年纪……”

萝拉这才像是想起什么，自嘲一笑：“抱歉，我不该提的，我总是忘记，你活不了这么久。”

“里斯特，我或许还是该称呼你为小里斯特，毕竟我最开始认识的里斯特已经，已经死了。”

“你是第几任里斯特来着？”

“第四任。”

里斯特毫不在意的回答，仿佛事不关己，不是在谈论自己的事情：“你所认识的里斯特，是我的太爷爷。”

萝拉扶了扶额头：“是吗？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默契的转头望向兴奋的戴南娜。

“戴安娜，你分析怎么样了？”

看到萝拉那不耐烦的眼神，戴南娜被吓得冒了点冷汗，连忙讨好的笑道：

“已经研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