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异种增强药剂是道天生物医药淘汰下来的，过期十年以上，原先能够提升百分之五的异种浓度，现在就不好说了……”
胡子拉碴的男人，深深的一了一口烟，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弥漫，带着一丝苦味。
计划B，如果测试不合格，就来买异种增强药剂。
异种大学只收评级D以上的学生，但只要找到激活方式，F级以上，就能获得异能，成为异能者。
然而，无论在哪个世界，医疗条件，科技发展，都与钱密不可分。
异种出现以后，原本是随机的出现在人身体里，等级也是随机的，偏偏有一些人研究出来了提高异种浓度的药物，它们被称为异种增强药剂。
一枚能提升5%异种浓度的异种增强药剂，正常情况下，售卖的价钱是五百万一瓶。
俞晴了解了一下地下城的薪资水平，普通人平均在一千一个月。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攒够钱，需要四百多年。
成为异能者，薪资高达一万到十万不等，按最低算也要四十年。
而“俞晴”计划B里，找地下城的杨华购买，只需要五万……
价格很低，效果不定，副作用不定，据说一千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成功。
千分之一的概率。
俞晴被评级为F。
F到E的区间，有10%~15%。档案单上只写了她是F，并没有准确数字。
假设异种增强药剂有效的情况，假设她的F的区间在8%以上，她就能从F变成E……
赌吗？
火机哗啦一声，窜出小火苗。
杨华又点了一根烟，他就这么等着，也没有催促，他知道，她一定会买！
见过了地上城繁华的学生，怎么会忍得住不去握住一个能够让自己改变命运的机会？
果然，她抬起了头，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可以药剂生效后再付钱吗？”
杨华表情凝固，他从未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滚滚滚，没钱就滚！”
小屁孩眼睛沉沉的看着他：“私自售卖生物医药公司的过期产品是违法的，你不赊给我，我就举报你。”
杨华气笑了，他的表情渐冷，一站起来，一米九接近两米的身高，身上爆发的肌肉，直接让颓废的气质消失，压迫感十足。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这么多异种增强药剂，却没有人敢找我的麻烦吗？”
杨华，是一个E异能者，他的异能是肉体强化。
据说，他可以一拳捶死一头牛。
俞晴不知道这种比喻是不是夸张说法。
她比他低了一个头，那种气势让她的背后已经湿透了。
然而他就算再怎么逼迫，她还是拿不出钱来。
她的银行卡里，一共有一千多。
计划B的实现需要卖掉房子凑钱。
那个俞晴，一直生活在这里，或许对她来说，把房子卖掉去赌未来，是可以接受的方法。
但现在的俞晴不同……
这房子承载着爸妈和她的记忆，是爸妈存在的证明，她才刚刚回到这里，她十分珍惜这一切，她没办法把它卖了。
所以……她只能赊账！
“我在地上城上学，我有认识督查队的同学。我已经编辑好定时信息，只要一个小时之后我没有回她，消息就会自动发送，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异种增强药剂，对我出手？”
杨华眯着眼睛，盯着俞晴，表情有些玩味。
地下城的E级异能者，几乎可以横着走，地上城那些上等人怎么会管地下。
更何况，她的谎言也太拙劣了，只要有常识的人都骗不过去！
说了这么拙劣的谎言，她看上去还是很镇定。
往常杨华直接就教她做人了，今天不一样……
杨华心烦意乱的按灭了烟，烦躁的拿出一个异种增强药剂扔了过去。
“拿着东西给我滚！”
俞晴十分冷静的接过，小声的说：“谢谢，要是能成功，我一定会付钱的。”
只要能达到E，只要能找到稳妥的觉醒异种的方法，她也可以觉醒异能。
这个世界，异能太重要了。异能者赚钱都比普通人容易。
俞晴走了，杨华冷冷看着她的背影。
“我的异种增强药剂，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咳咳，咳咳……”
屋子里传来了咳嗽的声音，杨华有些紧张，他立马把门给关了。
“成功了……”俞晴站在昏暗的巷子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狭窄的门已经紧闭，好像把所有的东西都拒之门外，隔着厚厚的门，俞晴刚刚好像隐约听到了一声咳嗽声。
“他果然有问题。”
俞晴想从其它方面入手，当然要好好的研究一下杨华。
她观察加打探了几天，果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以前杨华大门敞开，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在卖药，流浪汉去他家睡地板，他都不在意，现在他的营业时间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甚至那些流浪汉去找他，也被拒之门外。
有人猜测，这一切都是因为杨华的死对头，一个真假参半，半价售卖药品的人给气的。
自从他来了之后，找杨华买异种增强药剂的人少了很多。
毕竟大多数人买异种增强药剂，都只是不甘心，他们也知道自己没机会觉醒了。
花五万去认清现实，还是花两万五认清现实还是有点区别的。
俞晴却认为，一个人不会轻易改变，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个人的出现也莫名其妙。
地下城有一个异能者都会声名远播，他之前悄无声息，偏偏这段时间就出来了，还和杨华抢生意。
杨华脾气火爆，按理来说应该无法容忍，他却一反常态，没有上门寻仇，容忍他抢生意，自己缩短了营业时间。
这不像是一个地下霸主能做出来的事情。
这一切都透着一种刻意感，就好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似的。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俞晴不知具体的内容，抛开这一切，直接思考底层逻辑。
能让一个异能者，能让地下城有一席之地的杨华发生改变的，只有可能是地上城！
隐约听到那个咳嗽之后，俞晴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这些细节组合在一起，答案呼之欲出。
平常去赊账，很可能被杨华揍一顿。
现在去赊账，他很有可能会忍！
果然，俞晴成功了，异种增强药剂到手了。
俞晴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旁边的光照射下，一个影子移动了一瞬。
俞晴长叹一声，低下头，一脸失落的朝着家的方向走。
“异种增强药剂怎么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