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轻松点,你可以换个方向躺着。
三天前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咱莽村往西二点五公里外发生了一场命案。
嗯对,把手枕在头下面,另一只手握着把手。
我看见凶手离开了,凶手恐怖的气息让我近乎忘记了我是躲在树上的,使我看不清爪子抓到的还是不是熟悉的松果。
那是一只精壮的猫妖捕杀某种东西,四个人大的猫妖追猎着一人大的鼠妖。反抗在猫妖面前没有一丝乐趣,战斗没几下就结束了。
我借着树叶遮挡,不敢动弹。
现场安静一会后,猫妖面前闪现出赤红色的光。
这是我当松鼠妖二十年以来,第一次见到这般诡异的景象。
在猫捕杀猎物的现场,猫妖人立而起,痴痴地看着一团赤红的光,前爪像端详一件刚剖开的坚果一般,吻在光团上。
几团赤红从哪里散射开,我尽力地抓住了其中一团,我看清了。
那是一朵用白色的叶托着的赤红色的花,鼠类的天性告诉我,里面蕴含着超凡的力量。
后来猫妖把几朵花收进空间袋里,连同一本书,那书我见过,是道士林英常常看着的一本日记,他从来不给人看,我相信里面一定有天大的秘密。
最后猫妖离开了,从树下经过,它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不是报餐一顿后的样子,我猜是它被那些花作用了。
后开我下去看了,不用瞧,现场残存的尸体,它的主人是谁我都一清二楚。
从手骨上看,有四个指头;从脚趾上看,有五个趾头。它的脊椎被牙齿咬断,上面还有抓痕,我想前者是致命伤,后者是进食的时候,撕裂肌肉附加的。
凶手很是有诡异。它在案发现场立了两块半人高,弧度怪异的碑,墓碑上面没有刻字,沾着血。这没有一点莽村人的规矩,墓碑的旁边又开着一朵赤红色的花,规矩里没有这一条。
那是一朵得体的赤红色的花,它把多余的红色塞到白的叶片底下,嗯,像是你们说的“夹裤”。村南的呆子都不会把这样的话送人,诡异的颜色让人害怕。
当时我害怕极了,觉得猫妖做这些事情就是惩罚我,它没有杀人灭口,以这种方式满足它卑劣的天性。
墓碑仿佛在笑话我,人们在看乐子的时候会露出他们丑陋的门牙。
对,它把老鼠妖的门牙插在土里!
多恶趣味啊!
有了妖怪的智慧的它依旧以神赋予的天性做事,甚至以此为乐。
我要回去,把坚果敲在它脑门上,以后所有的坚果都敲在它的脑门上。
昨晚,我把那花给你的后,夜里我竟然换了新牙齿和爪子,身体也大了几圈。
在陈木生听着他的松鼠朋友讲故事的时候。
另一边的草丛里,捕快陈允之和他的大猫朋友进行一场严肃的问话。
捕快陈允之撅着屁股,把本子放在草地上。
”三天前,大盗吴天佑的尸体被我们找到,而附近有你的猫毛。”
“你知道的,在我腰酸之前在本子上出现的是你的供词,而不是一团橙汁”。
猫妖非常的困惑,眼前的捕快它是认得的,先不说坊间传闻快剑陈允之的名号和湾仔枪神的名号并列。
再不说,当它惬意地捕猎回窝,打算梳理毛发的时候,发现有一汉子猫在自己被窝,凶神恶煞的等着自己。
猫妖这时候知道自己要被虐泉了,自己不可拒绝眼前男子的要求。
“陈大人,往被两公里,有间屋子,您可以躺在让你舒软的沙发。”猫妖嘴里吐出软的话,身子硬直的人立,高过了趴着的捕快,眼睛里映出陈允之腰间的长剑。
陈允之在本上写着潦草地写出”大聪明”三个大字,也不抬头,更不斜抬眼睛看猫妖,不慢地低声说着。
“我不允你选你被拷打的地方。听着,你的血液满是神留下的恶臭,我这里可没有乐子“。
猫妖渐渐地把头低下来,听到了”拷打”“恶臭”“没有乐子”的字眼,这些字眼有奇特的魔力,本来弯的腰,现在更低了。
”狗屎,吴天佑偷了你什么东西,他死在哪里,我咋不记得我在某个地方掉毛了”。猫妖嘻嘻哈哈的,后爪做出抓痒的样子。
陈允之合上书本,缓缓起身,腰间的佩剑突兀的闪过。一下子将猫妖的鼻梁打断,一把猫妖的右前爪同一节指关节削了。
在另外一个地方,这是对猫类最大的侮辱。
当长剑垂下,自然地插进猫妖的左前爪,陈允之前脚搭在剑柄上,仰视猫妖苟着身子,颤颤巍巍地捂着鼻子。
月光下,英俊的八尺男儿,写意地向一头罪恶的猫妖警告。
猫妖眼睛里一笔一划写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