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把选择题再过一遍，这一题考的是什么？生命的物质基础和结构基础对不对，物质基础是什么？”老师敲着桌子声音越来越尖。

“核酸…蛋白质……”学生回答的稀稀拉拉，下午第二节课就已经都困得东倒西歪了。

“唐小珍！唐小珍？”

唐小珍懵了一下就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她刚才困得眼睛差点都闭上了。

“不好意思老师，我没听清问题。”

“你还做梦呢？刚门卫室来人说你家出急事了，你妈这会儿在校门口等你呢。”胡老师随手撕了一张演算纸，写了上课期间批准出校门的条子。

唐小珍心里一紧，不会是爷爷病了吧？赶忙上讲台拿了假条，谢过老师就往校门跑去。

下午这个点儿，整个校园除了三三两两的体育生在抬器械，高中生基本都在教室上课，唐小珍从空荡荡的教学楼前门一冲出来，就看见了学校的电动大门。有个湖蓝色的背影等在那。

妈妈好像剪了短发，还背着前几天买的大大的草编水桶包。唐小珍快速给门卫交了假条，从学生通道出去。

一抬头，就看见这湖蓝连衣裙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身形转过来了，居然是她爸唐同刚！

“爸你搞什么鬼？穿成这样？”唐小珍瞪着眼睛，觉得天都要塌了，这要是给同学看见太丢脸了，她赶紧拽着爸爸往学校边上没人的树荫底下藏。

“慢点慢点，我脚要断了！嘶……哎呀……哎呀，你妈这鞋怎么这么难穿……”唐同刚o型腿一般瘸瘸拐拐的，被唐小珍拉着跑，脚疼的根本受不了。

唐小珍一看，爸爸42码的大脚穿着妈妈的小短跟凉拖，脚毛腿毛一直蔓延到连衣裙里，简直让人窒息，她拉着唐同刚跑的更快了。

两人鬼鬼祟祟站在几棵树影下的绿化带里，父女俩都紧张的向周围看了看。

“爸你疯了？干嘛穿我妈衣服出门？”

“你能看见我对吧，你能看到我是你爸？你叫我爸对吧？谢天谢地呀。”

“难道你穿我妈的衣服你就是我妈了？爸你不会是最近工作压力大，心理变态了吧？”唐小珍用手捂着额头，觉得自己的家庭可能要破裂。

“胡说什么呢，我这可能是中邪了，撞鬼了，今天我休班，睡了个午觉起来就变成这样了！”唐同刚边说边拽了拽裙子，这无袖连衣裙勒的他腋下疼，肚子上紧巴巴的也不舒服，一走路夏天的热风直往裙摆钻，膝盖后窝的汗，干了流流了干，跟脚疼一样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