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送回张大哥家人之后找机会离开景山城,到时再与你们在不死国汇合。”
看着弟弟脸上担忧的表情,庄虚又说了许多关于此事的细节,庄明才放心不少。
“放心,我已做好万全准备,到时我会来找你们。”庄虚看着旁边有些呆板的弟弟,回忆又从心头泛起。
二十多年前,他们一家四口遭修士战斗波及,就像地上的杂草,那些修士踩过的时候不会在意哪一颗草倒下,他们的父母只是靠得近些就死了,之后兄弟两人一路逃亡,幸得张翰文一家出手相助,两人才得以活了下来,此后庄虚为报恩便跟定了张翰文,张翰文一家待他们近乎视如己出。
但是仇恨就像一颗种子种在他心里,每一次呼吸,都会为这颗种子带来养分。二十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如今终于等到了机会。
良久,在庄明的呼唤中回过神来,又与庄明继续交谈。
“好,哥!这次你多带些灵药!”说完,庄明立刻带着庄虚去挑选灵药。
之后,庄虚又向庄明交代了一些其余小事便离开地道,爬回床上躺着,看着天花板......
第二天,庄虚一人骑上白马,赶赴景山城。
三天后,太子府邸门口,庄虚静静站着等待下人的通报,一会一个下人走上前来,“殿下有请,请随我来!”庄虚一路跟着下人前行,走到回廊便见太子刘维笑容满面地向他靠近,庄虚立刻恭敬地行礼。
“快快免礼!你我许久未见,我已设下宴席恭候!”刘维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扶起庄虚。
庄虚起身后却是波澜不惊,默默回应刘维的关切,跟随太子前往宴席。
宴席上,庄虚与太子等人推杯换盏,淡定自若,太子等人不断地关切慰问庄虚,称颂他有多大的功劳,为太子做事又是多么的辛苦......庄虚听着不以为然,却还是自然地融入其中,谦虚地回应着他们的夸奖,同时又把功劳归给太子,丝毫不居功自傲,一直持续到子时,众人才纷纷离开,庄虚也回到刘维安排的房间休息。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见刘维等人绝口不提天剑之事,只是言语间谈及自家孩童的情况,顿时庄虚就明悟过来,他们只想到了孩童却没有想到另一方面,于是回去后故意在桌案上写下“凫徯”二字。
两天后,庄虚见桌案上多了一个装着水果的盒子,便取出自己带来的灵药,拿出一颗怀木果,放在盒子里,随后又拿出一根猼兽毛藏在身上,等待夜晚降临。
猼兽大多生活在基山,外形像羊,九尾四耳,眼睛长在背上,若是靠近,修士就会受到它的影响,变得无所畏惧,向它发起进攻,沦为盘中餐。虽然只有一根毛发,却也足够让刘维暂时被虚假的勇气冲昏头脑。
是夜,庄虚秘密前往太子住所,到门口却发现刘维房间门前没人,正欲敲门,可是刚走到门前,便被刘维拉了进去。
“先生,请坐!此事事关重大,失礼之处还请海涵!”一进门,刘维便向庄虚赔了一礼。
面对刘维这般礼遇,即便知晓这不过是刘维拉拢人心的手段,心中还是不免有些颤动,可转瞬理智便将他拉回现实,旋即悄悄将猼兽毛放在手心。
“不知先生所言何意,凫徯被高祖封印了二百多年,为何先生写下它的名字?”看着刘维装傻充楞的模样,庄虚却是不恼,直接将自己的思虑和盘托出。
“太子殿下,当初君子国遭受凫徯祸乱,高祖等人身怀救世之心可却无可奈何,幸得仙人相助,将天剑借给高祖。高祖凭借此剑与其余修士一同将凫徯封印。”
“而今仙人现世,理应归还天剑,但如果归还之后凫徯突破封印出来,没有天剑,我们如何抗衡这四境大妖!”
听到庄虚的话,刘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故作疑惑,“可是如今凫徯被困在法阵之中,也不需要天剑了。”
“殿下,封印的凫徯自是不需要天剑,可是封印凫徯却非天剑不可!”
“我主张州牧寻得一物,可帮凫徯破开封印。”
闻言,刘维心中震骇,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经发现,不但太子之位不保,甚至不需仙人出手,他的父皇也会直接下令将他处死,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见刘维犹豫不决,庄虚立刻又下一剂猛药,“殿下!这天下岂有三十年的太子!”
“殿下现在是太子!以后还会是吗?陛下把您派到这里,明面上是希望你与旁边垣城的修士交好,可却远离了京城。如今陛下年高,殿下却还呆在这里,到时陛下驾崩,殿下远离京城,再回去时,其他皇子还会认可您的身份吗?他们会让你回去吗?”
“事到如今,殿下还不明白吗?陛下将归还天剑的任务交给你们,却不是单独给您,就是想考验您!”
“到时凫徯冲破封印,殿下持天剑前往,效仿高祖,联合修士将凫徯再次封印,这天下便再无人能与殿下争夺皇位!”
“好!干了!”刘维再也压制不住那颗躁动不已的心,马上同意了庄虚。
庄虚见效果甚佳,立即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怀木果呈给刘维。
看着手中木瓜大小的怀木果,刘维心中振奋不已,眼神炙热地盯着。
见此,庄虚又马上以清明祭祖为由请求刘维暂时让张州牧的家人回去一段时间,刘维顺势便应了下来。两人相谈甚欢,直至后半夜,庄虚才悄悄回到自己的住所。
之后的一段时间,每到夜里庄虚便会前往刘维住所与其详谈,渐渐地,刘维其他家臣也加入其中,对此,庄虚也是乐见其成,人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