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物要杀他,怎会因为路边一朵花放过他,而且他还是普通人,随便来一位天赋者都能轻而易举击杀他。
上官知锦在小院外徘徊许久,眼里充满了犹豫,最后还是被天纵和雅强拉着走进小院。
刚进到院内,破败的景象映入眼帘,天纵和雅不禁感叹世事沧桑,至于上官知锦,半天说了句岁月无情。
小院围墙已经倾颓,只余下半榻的高度,古旧的门窗上,痕迹斑驳,无声记录着光阴的流逝。
被岁月侵蚀的亭台楼阁虽未完全坍塌,但也已经失去往昔的华彩,只剩下几分苍凉。
几间厢房内空无一物,四壁及墙角都布满了蛛网,尘埃深厚,显得格外萧条。
唯有正厅之中,摆放着一尊气势磅礴的破碎血灵族石像,似乎恒久屹立于此,石像残缺部分与完整部分相映成趣,形成独特韵味。
两人向着正厅走去。
几道白色纸裁人突然钻出地面。
两名纸裁人扣住天纵和雅双脚,不让他移动双腿,其余纸裁人跃起,拳掌袭身。
上官知锦倒是反应迅速,以掌相对,击飞纸裁人,岂料纸裁人在空中兜着圈,真如纸张飘散,等到身形稳定,又再次袭来。
上官知锦冷哼,双指夹着一张黄符,嘴里念念有词,顿时屡屡金光自她的肩膀极速旋转而出,使她整条手臂变得神辉绚烂,气势迫人。
几名纸裁人见状,纷纷钻回地底。
天纵和雅苦笑,他一介凡人,碰到碰到诡异怪奇之事。
“那几名纸裁人,应该是无主之物,不然我用低级符咒,它们就赶紧逃离。”
天纵和雅点头。
两人刚踏入正厅,便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袭来,以破碎血灵石像为中心,肆意散开,犹如仙魔震怒,让人心悸。
天纵和雅猝不及防,五脏如绞,站姿摇摇欲倒,刚勉强站定身影,那股冲击心灵的威压再次加重。
伴随着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直入耳畔,少年只觉得灵魂都在颤栗。
“见到本座,为何不跪?”
上官知锦倒没有受到影响,浑身散发金色光芒,身上有宝物在保护她。
但她也被身后无故出现的漩涡给吸走,手中那朵艳丽的彼岸花掉在地上。
天纵和雅自身难顾,已经无法直立身体,半弓着身子,依然不卑不亢,语气平静。
“自懂事起,我娘便教导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唯独不能跪邪祟鬼魅。”
话刚出口,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扩散,笼罩天纵和雅全身,少年拼尽全力抵抗,仍旧无济于事,被压的单膝跪地。
“不跪邪祟?”
落寞的声音直冲心灵,而后威压消散,天纵和雅浑身瘫软在地,抹掉脸上的汗滴,目光锁定血灵石像。
只见石像正发生异变,无数道血丝从地底涌现出来。
见此血丝,天纵和雅就确定,谷外救他之人就是眼前猩红血丝的主人。
这些血丝闪烁不定,缓缓流淌石像表面每一道裂痕,经过不断滋补,石像表面已然完全修复如初。
相较于破损之前,此刻血灵石像显得栩栩如生。
看着眼前石像,天纵和雅思绪纷飞,他依稀记得年幼时,他爹娘曾供奉过这种石像,后来不知为何,石像消失不见,他娘还连说几句可惜。
就在天纵和雅胡思乱想之际,血灵石像嘴唇张合,威严声音直灌双耳。
“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邪祟鬼魅,那何为邪祟?”
“本座观你体内戾气浓烈,身上恶魂缠绕,当属于大杀之人,你说汝与邪祟有何区别?”
天纵和雅眼神戏虐,嘲弄之色毫不掩饰,发出冷笑声。
石像问道:“因何而笑?”
“笑你,自欺欺人。”
“我本就是普通的凡人,自幼福薄灾生,命运多舛,为了苟延残喘的活着,自然是要杀尽仇敌。”
“杀佛如来,你身为诡奇师,明明有着通天手段,不去斩杀妖魔,不去克山精灭鬼怪,反而躲在此处作威作福,难道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