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宋霓裳会这么容易被一个泥腿子拿下。

他第一眼见到宋霓裳时就该下手的，现在说不定玩都玩腻了。

现在可好。

浪费自己四年的时间，到手了还可能是个别人用过的二手货。

“刘升！”

武归的声音阴狠的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可刘升却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只是一扬下巴。

态度冷淡。

“滚开。”

“我滚你妈个头！”

武归都快被这个搞不懂状况的傻子气笑了。

他都想不明白这个贫民窟里爬出来的泥腿子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这么跟他说话的。

武归眼神怨恨，死死盯着对方。

“刘升，你他妈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吗？”

“你个贫民窟，下水道里爬上来的垃圾。要不是走了狗屎运觉醒了召唤系被特招进来，你这辈子都是条臭水沟里的老鼠。”

“既然走运爬了上来，就好好夹起尾巴做人。谁给你的狗胆在我面前狂？”

......

恶毒的话语如连珠炮弹般从武归口中喷出，像是要将眼前的刘升重新踩回地底一样。

看着刘升插在兜里颤抖的手和那故作镇定的可笑模样，武归只觉得好笑到了极点。

废物就是废物，都被人指着鼻子骂成这样了，还这么能忍。

换做是他，早一巴掌扇上去了。

宋霓裳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这么个废物孬种。

这么龟，恐怕就算他当着对方的面弄宋霓裳，刘升这废物都不敢反抗吧。

恶意在武归心头肆虐，让他那张马脸更加狰狞扭曲。

召唤系的法师虽然在所有法师中都称得上强大。

成型的召唤系法师更是能召唤出自己的妖魔军团，形成推倒一切的兽潮。

可同样的，召唤系法师也是所有法师中最依赖资源的。

契约妖魔要钱，培养妖魔要钱。

甚至有的每驱使一次妖魔都要花钱。

而市面上最寻常的奴仆级妖魔幼崽都至少要好几百万，往上更是有价无市。

刘升一个一穷二白的泥腿子，连生存都是问题的废物。

哪来的钱，哪来的资源去契约妖魔？

所以，武归根本就不怕刘升爆发。

他不仅不怕，还在想尽办法激怒对方。

憋屈就对了，生气就对了。

只要这个废物被激怒，先动手了。

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废了刘升。

甚至下手重一点，一不小心弄死个人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世道。

强者碾杀弱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死个泥腿子，不会比死只臭老鼠多上什么。

念及此处，武归心里的恶意更甚。

“说到底，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是怎么有脸爬上法师世界的，你也配？”

“与其将来成为耻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不如现在趁早死了算了，说不定还能见到你那废物爹娘呢。”

“够了！武归。”

“你不是有病，你是猪狗不如！”

家教良好的宋霓裳都罕见的爆了粗口。

她简直快被这个弱智气死了。

宋霓裳双拳紧握，识海内莹白色的法力疯狂凝聚。

凭借她初阶二转的修为加持。

哪怕契约的召唤兽只是头刚脱离幼生期的妖魔，也一定能让这狗东西好看。

这么多年了。

少女再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他人的恶意。

缩在刘升背后，她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一般。

武归恶毒的矛头虽然一直指向刘升。

可她却感觉到了无穷的悔意。

施暴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受害者感同身受的。

恶毒的言语中，那赤裸裸的痛。

那种脱胎于肉体，心尖上的伤害。

只有受害者和不带任何主观情绪的旁观者才能感受的到。

宋霓裳很愤怒，因为她感受到了一些。

宋霓裳很庆幸，因为她终于感受到了。

宋霓裳很后悔，为什么现在才感受到。

少女脸色苍白，觉得心很痛。

她后悔了，后悔曾经对刘升说过那么多伤人的话。

在你眼中。

我也是这么恶毒的吗？。

明明没有风。

宋霓裳却觉得自己的眼睛很干。

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