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对路明非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她微微躬身，双手扶着裙角坐在一张圆凳上，柔弱的背脊挺得笔直。

整个过程她没说一句话，却说不出的威仪具足，像是女王接见自己的臣民。

“买不到我穿的衣服，只好托人拿来校服。”

零双手叠放在膝盖上，轻声开口似在解释。

“哦哦，”

路明非点头如捣蒜，生怕怠慢了这位。

零今天穿着淡蓝色真丝衬衫配黑白格褶皱裙，胸前系着纯白领结，脚下一双方口小皮鞋，白短袜，居然真的是日本校服。

她娇小的身形是不太好找合适的衣服，不过穿上这身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

如果忽略那冷冷的气质，凭借这颜值至少能在高中薄纱大片青春期少年，轻易霸占校花之类的头衔。

不对，冷冷的气质，这是加分项！

一旁的芬格尔冲路明非挤眉弄眼：“怎样，师弟，好看不？”

路明非一愣，这才意识到，敢情小女王说的“托人”，就是托的这位仁兄了。

“……”

“东西会在早上九点被送到仓库里，我们只需要在那之前赶到，和蛇岐八家的专员碰面，然后清点物品就行了。”

芬格尔说着，顺手把一叠资料丢在茶几上。

“这些是物品清单，以及描述说明。”

路明非点了点头，心想这任务还真是简单。

这时零突然开口道：

“你想练刀么？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可以陪你。”

路明非一愣，想起师兄昨晚离开之前说给他找了个练刀的对象。

居然是零？

有没有搞错啊，这厮怎么一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没看见人家还受着伤么！

他同时还产生了一种自己的隐私突然大白于天下的窘迫感。

小女王的战斗力他可亲眼见识过的，当初对方挟持着风魔小太郎直面数千黑道分子，面色不变。

简直就是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帅爆了好嘛！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对方陪着练刀？

“不，不用了……”

“我看见你们练刀的照片了，”零谈谈说道，“你想我cos什么？”

路明非张大嘴巴，“不是啊，我没有，你别乱说！”

要死啊！那杀胚居然连这种事情也说出去？

小女王的脑回路也是如此清奇，完全就是一副“你随意说，我都可以”的口吻。

拜托！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穿着cos服练刀这回事很不合理么！

这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瞪大眼睛问道：

“照片？哪来的照片？！”

零表情不变，动了动瞳孔，往一个方向扫了一眼。

路明非瞬间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他怎么忘了这茬？他身边就有一个狗仔头子啊！

“额……”

芬格尔挠了挠脑袋，“师弟你先不要生气，你听我说，师兄这也是为了记录你的成长过程嘛，你……”

“我先砍死你这个废柴啊！什么时候偷拍的！”

路明非怪叫一声，直接冲着芬格尔扑了上去，狠掐对方的脖子。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

零双手叠放在身前，望着眼前这幕，嘴角微微上扬。

楚子航昨天半夜给她发了几则消息，内容简单粗暴的过分——

“睡了么？”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