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被这短短的一句话震住,想的却是不同。
谢时暖一瞬羞愧,她刚刚那样恶意的揣测了谢玫,转眼便发现,她知道谢骏和廖红娟结婚了,还热心送上祝福。
沈牧野则不然。
他想,用一本全员死透的推理小说送祝福,谢玫的问题果然很大。
两人表情各异,半晌没说话。
还是孙姐打破了宁静,手机充上了电,已经开机了。
廖红娟的手机简单,记账类APP放在最显着的位置,其余的几乎都是手机自带。
谢时暖操作了几下,找出了唯一的录音文件,播放出来果然是一个男声在和廖红娟交谈,他操着流利的普通话,带点京市口音,讲的和廖红娟所说没什么出入。
“我妈说,这是那个会计让她录的,大概就是这个会计态度实在诚恳又真假参半,才让她信了。”
沈牧野认真听了一遍,道:“录音我要拷贝一份,这个会计必须要找到。”
谢时暖也赞同。
“他很关键,明明是你父亲的人最后却咬上了你父亲,背后多半有人指使,难道又是刘贵河?”
沈牧野带着手机去书房,闻言轻哼:“五年前刘斯年二十了,也没准是他。”
提到刘斯年,谢时暖没有应声,沈牧野余光扫过,见她皱着眉一脸的为难。
刘斯年。
谢时暖确实为难,她承认她大约是看错了人,可细细回想,这人的一举一动大部分都没有恶意,甚至是好意,她实在难以将他放在敌对的位置。
谢时暖说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愤怒,只有懊恼最明确,懊恼没能发现的更及时,及时防范,这样母亲就不用遭这一场罪。
“发现刘斯年是个坏蛋就那么难过?”
沈牧野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谢时暖抬首,他站在书房门口,垂眼看她。
“你就这么在意他?”
谢时暖想了想,叹道:“打个比方,某一天你发现陆淮南和你做朋友只是为了吞掉金诚,危害你的父母,你什么感觉?”
沈牧野眼中即刻闪出斗志。
“我会觉得淮南出息了,然后欣慰的打败他,告诉他,差的太远重头来过。”
谢时暖一瞬石化。
沈牧野用那部旧手机轻敲她的脑袋。
“笨蛋,识人不清该做的是让对方付出代价,而不是内耗,自己伤感。”
还真是标准的沈牧野的答案,谢时暖拨开他的手,心里松快了不少。
“不过话虽这样说,谢时暖,我得提醒你,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再对刘斯年有多余的期待,不要随便和他接触,不要信他讲的任何话。”
“……嗯。”谢时暖闷闷应,“对了,昨天你和他碰上,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沈牧野慢悠悠走到书桌前,将手机撂下,嗤笑:“当然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
接下来几天,廖红娟的病房戒备森严,她本就已经单独住在顶层,安保升级,增设了多个摄像头,谢时暖每次去都仿佛进了银行金库。
专家第二次会诊出了一版新方案,或许是有了疗效,廖红娟的情绪平稳许多,只是记忆又开始混乱。
谢时暖端着餐食进去,廖红娟眉开眼笑。
“小红,你怎么来了。”
谢时暖坐下,廖红娟变了。
“时暖,你爸出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