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悔当初务工田园(1 / 2)青花处处开首页

“哟,这是想到些啥美好的事儿?可瞧着脸色灰暗,眉角紧蹙,莫非掉进粪坑里不成?”

闻爷爷一旁揶揄着,颇有些挑拨离间进行时、落井下石拍手乐的味道。

呆立河渠岸,听着闻爷爷嘲讽的话语,他们羞愧晕染面庞,悔恼布满眼眶。郭鸣谦犹为懊恼,分明是昨日错事如在耳,为何做事还不经大脑来个重蹈覆辙,这不是妥妥的二百五嘛!可恨,可悲!

念着三人愧惭不已,闻爷爷语重心长教诲着:“各自归家吧,千万别好了伤疤忘了疼,真要失足可就铸成一生恨喽!特别是闻梓骏,你这小子,别以为我人老耳朵不好使,回家非让你爹娘收拾你不可!”

不提闻梓骏、戚珑川归家如何,单说郭鸣谦回家后,将身体投向床头,深深埋进枕头,苦楚、自责、懊恼一股脑儿交织成麻团,纷纷扰扰,如冰似炎,可真是冰火两重天,那个酸爽就不要再提了,身体外、内心里都是阴阴的,潮潮的!

“不行,我怎能自暴自弃呢?哪里摔倒定要从哪里爬起,一蹶不振不是我的个性,倒霉不所谓,可怕的是失去了追求改变自我的信心!对,就这样,奋起直追,笑傲拼搏,不服输才是我的专属哩!我真是个人才,嘿嘿嘿!”

郭鸣谦自言自语里有说不出的意味,想到得意处不禁笑出声。到院子里捧起井水冲刷掉苦恼,凉意驱逐着迷乱,带来了执着,抖抖身子掸去沉重的负担,浑体轻松踏出大门,开始了他那自我救赎、迎接新我的征程。

行走在田间小道,坑洼处几株小草或歪斜身子扭动,或迎风舒展自在惬意,舒心的郭鸣谦再次恢复跳脱本性,压抑的情绪变得活泼,不由得伸出手拔出草根,拿到眼前,轻轻嗅着泥土与草儿混杂的芬芳,半睁半闭眼间来到了自留地。

自留地栽种的地瓜正吞吐着黄昏之际的余热,藤秧微微耷拉着脑袋,仿佛在诉说着委屈,希望主人好好怜惜拔掉周身杂草,清除争夺营养的投机分子。

郭鸣谦轻轻抚摸着地瓜秧,微笑着轻声安慰:“莫怕,莫急,一切有我呢,定让你们舒活筋骨,抖擞精神,乐呵乐呵地过好每一天的哟!”

地瓜秧长势旺盛,垄沟间满满的都是,有的翘首望天,期盼着风儿吹过带走满身的热力;有的左右开弓,呼朋引伴,你缠着我,我绕着你,碰触间有无限的情愫;有的猥琐抱首,原地转圈,围坐一团,将自己整成螺旋飞腾之势,如登天提奔向未来……

身立其间,神游地瓜秧营建的光怪世界,所有的烦恼忧愁似乎离你远去,唯留浅浅的微笑集聚,更有深深的清新盘旋,郭鸣谦平和的面容一时乐喜在荡漾,愉欢正回舞。

“开工干活,甩开膀子让我飞起来,为尔等重新开出一条清光大道,哈哈哈!”郭鸣谦放开心怀纵情大笑。

但见他左手按着地瓜秧根部,右手一条条理出分流出去的藤蔓,待得全部牵回秧蔓,朝着垄沟一侧用力一甩,翠绿藤秧如清流喷洒,似翠瀑喷薄,齐整有序伏下去,说不出畅快,道不尽的激动,落下瞬间闻听“噼啪”声响如同层层感谢回荡周围。

“万事开头难,一棵已解决,余下的都不事儿!”郭鸣谦得意难以抑制,“咱老百姓,今下午真呀真高兴,我左金刀镇邪妖,右手银枪拨乱敌,谁敢与我争锋呀哈!”

“哪家破嗓在吆喝,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郭鸣谦,可真是有你的,天热不在家,出来赎罪呢?是不是又犯事儿了?”

一声败兴的吆喝打断了兴致勃勃的郭鸣谦,抬头方发现扰乱兴头的罪人,本不想理睬来者,却不料他啰里啰嗦个不停,这岂不是送上门找骂的聪明蛋,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最美行路人吗?

郭鸣谦一声轻笑,“聂宗凯,你可真是个好人,妥妥的读书读傻的好人呢!”

刚听到赞美自己的话儿,聂宗凯一脸高兴,昂着头,眯着双眼享受着敌方对自己的庆贺,哪曾料话语急转,如画里藏着的匕首,图穷匕见之际锋芒刺痛了自己的身体,钻进了心肺,那个痛呀,怎一个苦字了得!

“你——你血口喷人,你才傻,你才傻的掉帽呢!”聂宗凯愤怒反击,刚刚的兴奋享受早已飞得无影无踪,唯留下片片恨恼沉浮游荡。瞧着郭鸣谦怡然自得,谈笑间不减干活的速度,怎能让自己心平气和!眼睛游离之时,唇角不由得牵出丝丝笑意,怒气的烈马仿佛被驯服,正优哉游哉踩着草坪散步呢,由极动到极静,刹那间光华闪烁,令人惊愕,却又不解其缘由。

“郭鸣谦,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不就是嫉妒我读书好,长得帅,那是天赋,我也没有办法呀?至于以前得罪我,就让它随风而去吧!”聂宗凯微微一笑,脸上真诚之花在绽放,惹得郭鸣谦一愣一愣的,不顾手上的泥巴,揉搓的眼睛,好似要确定眼前是梦,还是真!

“别搓眼了,大白天的还能有鬼不成,不,我可是实在人!”聂宗凯急忙改变说法,怎能骂自己是鬼呢!“我看你干活挺累的,再说啦,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单干有些无聊,动力也不足!我呢,也加入其中,咱们比一比谁干得快,干得质量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