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的乔老仙、鬼脸儿急忙向两边更险峻的地方跳去。

“是哪位高人……”话没说完，狂奔的人影已经卷起无边冰雪，从两人中间一闪而过。

扬起的碎末塞了乔老仙一嘴。

将近第二道崖，王双突然回转，向最后一男一女中的男子问道：“这位药师兄，敢问可是姓黄？”

“小可姓李！”

“冒昧问一句，将来有没有改姓黄的可能？”

李药师沉默不语，反倒是身边女子柳眉一挑，眉宇间涌起怒色：“我家郎君姓李，尊驾听不清吗？”

“抱歉！”王双自知理亏，向两人微微低头，然后好像放下了什么心事，环顾四周道：“最后问一个问题，这里不是华山吧？”

“不。”

“不是。”

……

鬼脸儿等人惊疑不定，还是开口回答。

中间一批三人里，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子忽然拉开厚厚风帽一角，露出极具特色的浅棕脸孔和卷曲头发，双手合十，一字一句说道：“此即须弥山，珠穆朗玛峰，为世人所见之最高峰。敢问阁下可是由上须弥下降，是否阿修罗、夜摩或者其他神仙？”

“他说的是珠穆朗玛吧？一定是珠穆朗玛吧？”王双眼睛一亮。

如果说须弥山是不是喜马拉雅还不确定，其后的发音明显是珠穆朗玛！

两相映证，这人来自何方不言自明。

“也对！语言文字可以相通，山川人种凭什么不能借鉴？”王双心中暗道。

没理会阿三后半段的不知所谓，王双仰天大笑：“常听人说论剑为什么不在珠峰，今天终于见着了！”

笑声恣意张扬，远远不见衰减。一直向下传递，直至触及相当遥远的云层山体才被反射回来。

众人脚下一阵松软，隆隆声响从积雪深处传来。

厚厚的冰雪开始震颤，起初缓缓滑动，继而加速，势不可挡地冲出第二道崖，在空中碎裂，化作飞瀑般的白练。

大大小小冰块雪花分解开来，大的宛如巨石落下，小的也不见轻盈，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下。

看着脚下一泻千里的大雪崩场景，各自尽展所能，及时从流动的冰雪上脱身的七人胆战心惊。

等他们想起肇事者的时候，斯人已经一跃而下，乘风驾雪，连续冲过几道断崖，不知到了几百丈外。

身后冰风滚滚，雪浪如龙，仿佛天地洪流推涌着他往山下去。

直到王双背影消失，红衣长拂的女子才惊叫道：“靖哥，你的披风！”

众人这才发现李药师身上披风不知何时被人取走。仔细回想，竟似披在刚才消失的背影身上。

“天下第一？”

乔老仙面目无光，鬼脸儿讥笑出声，余人面面相觑，俱都失去了继续争斗的兴致。

……

离开七人视线，王双放慢脚步。

当他意识离开，另一边的身体就会进入类似睡眠状态，“下线”后的安全就不得不作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