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灼烧感极强的痛，跟以前的发热干涩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姜白虽然双眼紧闭，但任谁都看得出他身上的怪异，毕竟还没见过有人在修炼的时候，眼睛会发出如此强光。

“稳住功法！将灵力从丹田内抽出，汇聚太阳穴！”后羿当然也察觉到了这股异象，但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慌乱，正在有条不紊地引导着姜白。

不一会儿，姜白便恢复成往常的样子，呼吸平稳，神情自若。

“羿，你也注意到了吧？”不知何时，嫦娥出现在后羿身旁，神情稍微有些严肃。

“唔……这小家伙的眼睛，确实不简单！”

当然，他们两人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听到，包括姜白。

而族长姜成林在一旁来回踱步，干着急又帮不上忙，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他一开始是非常纠结的，毕竟这仨人才认识第一天，但又不愿意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早在姜白六七岁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个问题，可这么多年过去依然毫无头绪……那名少年确实是令人头疼，但是这对小夫妻，总是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族长，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小白不会有事吧？”姜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又不能去打扰姜白，只能催促着姜成林。

“聒噪！你是在质疑神人吗？”

“没有，俺只是……”

看着两人拙劣的演技，后羿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果在下没看错的话，老先生的修为乃金丹境一星，而虎兄……你也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金丹境。”

后羿顿了顿，见两人没有出声否认，便继续道：“但是，从两位身上却看不到灵力的使用痕迹，换句话说，两位貌似完全看不到小家伙现在的变化吧。”

姜成林闻言，表情稍显尴尬道：“神人见笑了，我等山野村夫，误打误撞习得一些皮毛而已，确实不懂得运用体内灵力。”

其实姜成林心里非常清楚，若不是当年侥幸得遇高人指点，踏足金丹境，这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半途而归，只带回了一本功法残卷……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依然在金丹境一星停滞不前。

所以他非常明白普通人与灵修之间的差距，若能让一小部分族人顺利修炼成为灵修，不说在这大荒横着走，至少未来在进行狩猎时，能少一些流血与牺牲。

可后来才发现，仅凭那本残卷，根本跨不过灵修的那道门槛，姜虎孜孜不倦大半辈子，始终还是无法突破至金丹境……

机缘固然重要，但根本原因在于——机会。

姜成林当初也并非是在这穷乡僻壤得遇高人，哪怕是后来他对族人的“教学”，也基本是口耳相传，照葫芦画瓢，根本就不存在系统化的指导训练。

要知道，修炼可不比耕田种地，一眼功夫熟能生巧。

修炼必须得有人引上路，悉心指导，配合功法独特的运行轨迹进行训练……人体结构的精密程度可经不起瞎折腾，出现反噬事小，稍有不慎，直接暴毙身亡的比比皆是。

老族长这种做法，妥妥的海底捞针，而且他还不懂水性……

能在功法上另辟蹊径的超凡强者，无不是那惊为天人的存在。其次也是因其家底丰蕴，一些超级家族，用无数天材地宝堆砌而成的天才，也能办到。

走老路就去不到新地方，而普通人，连门都没有，又何来的路。

只有跳出舒适圈，去游历，去经历，经历的越多心智越坚，心智越坚修为越高。

见识，在山海大陆似乎并不受推崇，世俗的条条框框，早已将底层的眼睛给蒙蔽了起来……

所以姜虎在姜成林如此业余的指导下，能够隐约触碰到那道屏障，简直就是枯树开花，奇迹中的奇迹。

真不知道这位年过七旬的老族长，到底是天才，还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