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笑了笑,“很难说徐云楼这个时间去见他是什么原因。”
杨文元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信王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徐云楼进宫见林立才的目的,可能跟代天子祭祀太庙的魏良卿有关。
难道是要徐云楼动手?可为什么要挑他呢?且不说林立才和魏忠贤同在东厂共事,就说林立才如果需要杀手,那闭着眼睛就能找到几十个,为什么非得是徐云楼这个锦衣卫,杨文元想不明白。
“文元?你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信王见他半天没回答就好奇问。
“林公公召见徐云楼,多半是要他去除掉某个人。”杨文元如是说。
“你也认为是魏太师吧?”信王笑着问。
“恩,联想到刚才殿下所说的那些,卑职只能想到此人了。”
杨文元说完之后信王微微点头,“可为什么他要找徐云楼呢?薛文轩举荐的?现在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知道徐云楼是处在本王和魏忠贤中间摇摆的人,偏偏挑了他。”
莫非是想卸磨杀驴的时候,自己和魏忠贤都不会想要去将对方保下?
不对,没这么简单。
信王又仔细地想想了,随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信王笑了,就是笑得有些难看。
杨文元见信王如此模样不由好奇,“莫非林公公这么做是想对殿下不利?”
信王摇了摇头,“不,不单单是本王,而是他要魏忠贤连同本王一道拉下水。”
“卑职不明白,这事跟魏忠贤有什么关系?”杨文元觉得不可思,那可是他的侄儿。
“徐云楼是锦衣卫,后来保定府回来之后本王把他强留在了京营,所以都知道了他是本王的人,可后来魏忠贤又单独召见了他,朝中百官怎么看?自然是把他看作两头讨好的人了。
如果徐云楼真把魏良卿杀了,那很难说徐云楼到底是奉了谁的命。”
“可魏良卿是魏忠贤的侄儿,他肯定会追查。”杨文元说完之后信王摇头道:“他绝对不会。”
“为何?”杨文元更疑惑了。
“这就是林公公的高招了,明看来,如果徐云楼没有大摇大摆地在薛文轩引荐下去见过林立才,那么他成功得手之后魏忠贤势必会把这笔账算到本王头上。
可现在不同了,林立才与徐云楼见了面,那魏良卿一死,这件事自然要算在林立才的头上。
但魏忠贤能动他么?动不了,因为他一动,本王自然也会出手,他一个人在对付我们两个,若是皇兄身体无恙,或许他还能试试,但现在,那就绝不可能了。”
信王说着看向了皇帝寝宫方向,他的这位皇兄服用的‘仙丹妙药’让他身子水肿十分严重,随时都有归西的可能,而子嗣又全夭折了,他一驾崩,自己这个亲弟弟就能坐上皇位了。
而这魏良卿确实又是他的最后一道阻碍,毕竟之前魏忠贤也是在后宫里为了这事活动,还让魏良卿代天子祭祀了太庙,当初那阵仗好些老百姓都还以为他魏良卿是皇帝。
朱家的天下怎么可能让他人染指,如果徐云楼得手,那他这皇位就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