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厂公面前,卑职自然不敢放肆。”
徐云楼想了半天憋出的这句话让对方呵呵一笑,“我还以为,信王把你的人押回京城之后你会来找我给你出谋划策呢。”
“信王执意如此,那卑职也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敢计较,更不敢再来打扰厂公。”
徐云楼的话让魏忠贤眼睛微微一眯,“你就没有一点怨言?他只是信王,又不是陛下。”
这话听得徐云楼的心脏砰砰狂跳,皇帝身体越来越差,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等皇帝一驾崩,那信王这位皇帝的亲弟弟继承皇位那不就是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事情么?
前提是魏良卿做不成这个皇帝,这是在暗指刺杀魏良卿的事情?
“卑职只是一介武夫,只知效忠朝廷,但不懂朝政。”徐云楼的话让魏忠贤哈哈一笑,“在京城中当官儿的,哪儿有不懂朝政的?不懂的那些人要么在京师之外,要么早就死了。”
徐云楼觉得任由对方抓住话题来试探也不是办法,他一咬牙问道:“厂公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无事,就只是心中烦闷出来散散心,恰巧碰到了你徐总旗想让你陪我说说话就是了。”
魏忠贤这话徐云楼是肯定不信的,不过也想不到应付的话,还是只能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对了,听说你之前进宫去拜会了一下林公公。”魏忠贤问。
徐云楼心头一紧,果然是有目的的,这事情必然是瞒不过去的,不过自己该怎么说呢?
说见了对方只是闲聊?这理由他自己都不信,更别说魏忠贤这只老狐狸了。
说闹鬼的案子?
也不行,谁都知道是信王搞的鬼何必明知故问?
“是有此事。”徐云楼回答之后心里就在盘算,眼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魏忠贤已经知道了林立才安排自己刺杀魏良卿的事,要么就是不知道。
“你们都聊了什么?”魏忠贤问。
从这个问题来看,魏忠贤似乎不知道,不过徐云楼不敢大意,因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事先已经问过薛文轩了,如果二人说得对不上,那就麻烦了。
思前想后,徐云楼觉得闹鬼的案子肯定是要说的,其次就是太仆寺和苑马寺的案子,毕竟当初自己进案牍库就是用了对方的手谕。
“回厂公,林公公先是问了一下京城闹鬼的案子,他吩咐卑职早日破案了却这桩荒唐事,再来就是跟卑职聊了一下太仆寺和苑马寺这两件案子。”
徐云楼回答之后抬头看着魏忠贤,对方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又舒展开了,从脸色来看似乎在考虑什么。
他等了好一会,魏忠贤才点了点头说道:“恩,他问这个倒是正常,毕竟那两件案子可是跟陛下坠马有直接的关联,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是怎么回答的?”
这个问题上,徐云楼如果再扯谎,那就说不过去了,于是他开口道:“是有人想对陛下图谋不轨,不过事情不成,而幕后真凶肯定已经逃出京城了。”
这是结案的卷宗里没有记录的,既然林立才单独找了自己,那么就得问点重要的,所以徐云楼把弑君的事情抛了出来,他想看看魏忠贤会如何应对。
“如果当真有人行刺陛下,那徐总旗认为谁最有可能?”魏忠贤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