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孟珏突然开口,劝说道,“客院就我们两个大男人,张姑娘一介闺阁女儿家跟着,是不是……不太妥当。”
他心中求神拜佛,就希望这姑娘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可惜,被欲望蒙蔽了双眼的人,哪能有理智可言。
“我是王府义女,与辰砚哥哥青梅竹马,又有丫鬟跟着,不碍事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孟珏还能说什么,他总算明白北辰砚的那句自食恶果,咎由自取是什么意思了。
“你确定要去?”北辰砚再次询问,一双眸子阴沉沉的。
“自然要去,反正我闲来无事也睡不着觉,同你们走一走,消消食也好。”
北辰砚,孟珏都不再言语,转身出了墨香居院子,往客院走去。
张言儿亦步亦趋的跟在二人身后。
早有丫鬟先一步将客院打扫了出来,孟珏进了正屋,深深看了眼北辰砚与张言儿。
不死心的道,“时辰不早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也好。”北辰砚点头。
张言儿连忙道,“再等一会儿吧,等……等我们谈完正事再回去。”
墨香居有林思棠,若是不能直接去书房,就绝不能放北辰砚回去,给别人做了嫁衣。
北辰砚眼帘微掩,面上浮现一缕嘲讽。
孟珏不再言语,点点头就关门回了屋里。
夜色如墨,弦月如钩,玄月的光辉映的院中景色若隐若现,夜风徐徐,只余宁静。
“你想去哪说?”北辰砚淡淡问。
张言儿四处环顾,指向了距离主屋最远的一间屋子,“就去那吧,那里……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许是吃鱼太多的缘故,她此刻已有些昏昏沉沉,燥热难耐,恨不能褪去衣裙,让凉风吹在肌肤上,缓解些许热意。
可她还有几分理智,知晓能帮她的,只有眼前这个挺拔如松的伟岸男子,她魂牵梦萦了十几年的人。
北辰砚朝那间屋子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张言儿却被心头火烧的浑身难耐,焦虑不已,娇娇柔柔的唤道,“辰砚哥哥。”
北辰砚深深看她一眼,最终抬步朝那间屋子走去,张言儿立时迫不及待跟上。
门打开又合上,张言儿看着眼前身姿健硕的男子,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前一阵模糊。
她药效都发作了,想必辰砚哥哥也是,只是尽力压制着罢了。
“有什么事,说吧。”
张言儿却快步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北辰砚劲瘦的腰身,声音低哑,“辰砚哥哥,我……言儿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这些年,我一直都很努力,让自己能追上你的脚步,配得上你,却不想,竟被皇帝一纸圣旨拆散,你可知我心中有多苦,有多恨,我快疯了。”
“辰砚哥哥。”她松开他腰身,辗转到他身前,一双眸子深情无比的望着他俊美的轮廓,“言儿求你,疼疼言儿好不好,只要能做你的女人,什么名分都可,辰砚哥哥~”
因为喝酒的缘故,北辰砚面色有些朦胧的红,张言儿便以为那是药效发作了,她咬着唇,垂头解掉了腰上玉带。
“辰砚哥哥,我心悦你。”
北辰砚眸中一片清明,冷眼看着被欲火焚蚀的快要失去理智的女人,面上没有一丝情绪的侧身躲开了她的扑攻。
轻声问,“你问大夫要那安神药,是给母妃用的吗?”
张言儿扑到了地上,扭头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痴迷的望着北辰砚,点了点头,“我想做你的夫人,永远和你在一起,可……义母她不肯,不愿让你纳我。”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面容悲戚,“她养了我十几年,明知我心事,却向着一个外来的林思棠,辰砚哥哥,我嫉妒,我生气的发狂,她口口声声视我如亲女,却不过都是虚伪之词,连我如此一个小小心愿都不肯成全。”
“不止是林思棠,还有许嬷嬷,在义母眼中都比我这个养女重要,她轻易就舍弃了我,我为我自己谋划,争夺,又有什么错呢。”
“辰砚哥哥。”她外衫凌乱,张开双臂又朝北辰砚扑去。
北辰砚伸腿一勾一旁的凳子,脚下发力一推,狠狠撞向了张言儿双腿。
“—啊—”
张言儿疼出了泪花,坐在地上抱住腿,嘤嘤的哭了起来。
“辰砚哥哥,你别生气,我没有要害义母的心思,我只是……想让她精力不济一段时日,等我们木已成舟,我取代了林思棠那个贱人,成为了你的夫人,就会寻大夫慢慢给她医治的,我只是担心,担心她会阻止你我,才不得已如此。”
“她是你的母妃,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婆婆呢。”
北辰砚面容阴沉,眸子如同萃着寒冰,冷笑道,“方才说不在乎名分,如今又惦记着取代思棠。”
张言儿蹙着眉,面上浮上暴躁,“那个女人,诡计多端,善于攻心,有什么好,我怎么能容忍你心里有旁人呢。”
“那个贱女人,必须得死,否则你心里就一直惦记着她,哪还会有我的位置。”
“那许嬷嬷呢。”北辰砚眸中满是讥嘲,“你又有什么解释,她费尽心思为你谋划,你也狠下心杀她。”
“她?许嬷嬷?”张言儿撅了噘嘴,“她是对我好,可比起我,她对义母更忠心,辰砚哥哥又那么聪明,留她在北王府,迟早都会出事的。”
“我本是想让她回老家待着,等着老死的,可……谁让她骂我呢,骂的那么难听。”
北辰砚一步步走过去,弯腰俯视着意乱情迷的女子,声音如沁寒冰,“那世子妃呢,你又做了什么?”
“不能说。”张言儿痴痴笑着,拿手指挡着嘴,“说了你会生气的,你会杀了我的,不能说,不能说。”
听了这话,北辰砚眸中狠戾无比,咬牙切齿道,“张言儿,你真的—该死!”
“呵呵呵呵。”
“辰砚哥哥,你气也没用了,今夜我们就要圆房了,等我做了你的夫人,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都行。”
说着,她垂头开始脱衣裳。
外衫中衣在她的拉扯下尽数褪去,晚风从窗口捎进来吹在她滚烫的肌肤上,令她舒服的叹了一声。
“辰砚哥哥。”
她抬眸,屋中却不知何时,已空无一人。
“辰砚哥哥,你去哪了。”她慌的在地上打转,寻找北辰砚身影。
见房门开着,她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